看着人去楼空的房间,魏纤纤有着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若非有被破开的地板,她甚至会以为方才发生的一幕只是自己的幻觉。

 “我救了罗网的人,那到底是对还是错?”魏纤纤走向窗边的小案,视线从那块令牌上划过,落在了被压在下边的素帛上,留白的位置已经被补充完整,一支从窗户中探出的手掌捏着一支画笔作投掷之状。

 “他怎么会知道我当时作的事情?”看着素帛上的画面,魏纤纤难掩震惊道。

 当时她看到自己豢养的白猫悄悄潜行,想要捕捉那只小雀,她确实掷出了手中的画笔将小雀给惊走了,为此,白猫还和她闹了许久的情绪,一整天的时间都不让她抱。

 只是,他怎会知道?难道是?魏纤纤思索着,视线落在了笔架上,那里的确多出了一个空着的位置。

 难道他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就能猜出来吗?可那应该不可能才是。魏纤纤疑惑地想着,看向画卷地视线逐渐被另外一种情绪多取代。

 “他画的好像,只是,方才我在洗澡,他怎么会知道我这只手长得是什么样子?”魏纤纤伸出右手对比着画中的手掌,脸上未曾消失的红晕逐渐有了加深的趋势。

 “不会吧?他虽然是杀手,但看起来彬彬有礼的,不想是那种人。”魏纤纤思索中,心中迟疑不定。

 这一晚的魏纤纤睡得不太好,当她睡醒时,惊慌的意识到,自己的地板破了,若是被父亲看到该怎么解释?

 只是,魏纤纤的这种惊慌并没有持续多久,她的房门已经被敲响了。

 “纤纤,是为父。”楼下响起魏庸的声音。

 在魏纤纤的惊慌中,楼下的侍女也已经打开了房门。

 这?这?看着破开的地板,魏纤纤颓然地坐在了床榻上,这可怎么办,瞒不过去的。

 父亲他不会打死我吧?魏纤纤悲观而恐惧地想到。

 “房顶是怎么回事,那个位置是纤纤的卧室,怎么破开了这么大的一个洞?”楼下的魏庸看到头顶的大洞,不由大惊失色,作为魏国的大司空,他也曾领兵作战过,武功还是懂得,他如何能够看不出头顶的破洞是怎么来的。

 大惊失色的魏勇连忙走上楼去,在魏纤纤的卧室外站定,毕竟女儿大了,很多事情是要避讳的。

 “纤纤,你出来。”

 完了,这一定是看到了。魏纤纤绝望地走向房门。

 “那个洞到底是怎么回事?”走进房间的魏庸冷静地观察着四周,想要从中看出一丝端倪来。

 “父亲,我之前救了一个人,这个洞是他不小心留下来的。”已经知道不可能瞒过去的魏纤纤只能认命地回答道。

 “你怎么如此胆大妄为,来历不明之人你也敢救?这是什么?”环视着房间的魏庸看到了小案上的令牌。

 “父亲,那是?”魏纤纤还准备说些什么,魏庸已经快步上前拿起了那块令牌。

 “秦国罗网?伱救的人是秦国罗网的人?”魏庸震惊的近乎麻木的看着女儿道。

 “我事先也不知道的,也是在昨夜才知道。”魏纤纤颓然地说道。

 “你没有救过任何人,知道吗?”魏庸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说道。

 “父亲?”魏纤纤愕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时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侍女该换人了。”魏庸收起令牌道。

 “父亲,别,这件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还请你放过萍儿,她什么都不知道。”自魏庸进来后,魏纤纤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魏庸说的简单,但对自己的父亲还算了解的魏纤纤如何能不听不出魏庸话语间的另外一层意思。

 这是要杀人灭口,杀的人是她的侍女萍儿,灭的口是她救助罗网之人的口。

 “纤纤,你把为父想成什么人了,难道在你的眼中,为父就是那般残忍吗?好了,好了,不换你的侍女了,还是让萍儿继续做你的侍女吧,不过,她不能离开你这座院子了。”魏庸放缓了语气道。

 “没有,没有,父亲在纤纤的眼中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魏纤纤连忙说道,心中则有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一条性命算是保住了。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罗网的人,你不能再有哪怕一丝的牵连。”魏庸郑重道。

 “若还有下次,你的侍女就真的只能换了。”

 “纤纤知道了。”魏纤纤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乖巧地说道。

 回到书房的魏庸看着手中的罗网令牌,眼睛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茫,在那里面有着名为野心的火焰在跳动着。

 “所以主人留下的令牌不是留给那位魏小姐的,而是留给魏司空魏庸的?”客栈的房间中,鹦歌讶然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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