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把手,顾不上擦干净手上的水,杨若晴朝杨华忠那屋说了一声。

 杨华忠也已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闻言赶忙儿道:“晴儿你快要瞅瞅!”

 杨若晴“诶。”了一声,打发小安回杨华忠那屋子,转身脚下生风的跑去了村口。

 刚跑到村口的池塘那边,远远瞅见骆风棠正驮着嘎公从那边跑过来,孙氏惶白着脸跟着后面。

 没心思去琢磨咋会是骆风棠驮着嘎公,杨若晴奔迎了过去。

 “嘎公,你脚咋样了?”

 “不碍事不碍事,被个碗片划了一下,弄点药就成了……”

 老孙头抬起头来对杨若晴道。

 老人家的口气很随意,杨若晴知道嘎公这是不想她担心。

 可是,嘎公的气色,却出卖了他。

 “走,咱一起去老村医那!”

 就这样,杨若晴和孙氏跟在骆风棠后面,一路小跑着去了村那头的村医福伯家。

 进了福伯家,福伯在里屋忙着给嘎公清洗伤口,伤口里面说是还卡着碎片啥的,还得弄出来。

 福伯给老孙头取那些卡在肉里面的碗片碎屑的时候,老人家不停的倒吸着凉气,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孙氏在旁边看得眉心直跳,一手紧紧捂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杨若晴和骆风棠也在旁边瞅着,嘎公是左边脚后跟的部位被划了一条将近五公分的口子。

 不是太深,但是却流了好多血。

 这样的伤口,若是处理不妥当,容易患破伤风的。

 在这个年代,破伤风是会让人致命。

 杨若晴很想上去搭把手,不过看福伯清理伤口很地道,还用了酒,她就忍着没上去。

 不过后面看福伯打开药箱,找药来给老孙头敷时,杨若晴的眉头皱了一下。

 这里面的草药,都是止血的,消炎的成分不足。

 另外,即便福伯给嘎公敷了消炎的,可是,却并没有针对破伤风的草药。

 为了安全起见,杨若晴决定去一趟后面的树林子,为嘎公找能防范破伤风的草药!

 不然,等到伤口感染了,就晚了。

 瞅了眼还在进行的敷药活计,杨若晴对骆风棠使了个眼神,然后转身出了屋子。

 她在福伯家门口的墙根下站定,还没一下功夫,骆风棠就跟了出来。

 看到他站在门口左右张望的样子,杨若晴觉得这小子真是有点傻气。

 不过,她也知道这傻小子心眼好。

 朝骆风棠那摆了摆手:“棠伢子,这边,你过来。”

 骆风棠转头,看到了站在这边墙根下的杨若晴。

 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一丝欣喜,他方才没有意会错,胖丫果真是喊他出来。

 心里屁颠死了,表现在脸上却是有些拘谨,闷着头走了过去。

 垂目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女孩儿,那种莫名的紧张又揪住了他的心,连带着说话都有点不太利索。

 “晴儿,啥、啥事?”

 杨若晴对这小子的傻气木讷,早已********了。

 没有太多去关注他的情绪,抬头对他道:“棠伢子,多谢你驮我嘎公过来。”

 “没,没啥!”

 他挠了挠头。

 “那啥,你可晓得我嘎公我脚咋回事不?那碗片,你瞅见了没?啥样的?”

 杨若晴转而又问。

 照理说,那田是老杨家今秋刚收割过稻谷的田,割稻子那会子一大家子都赤着脚在里面踩来踩去,不存在有碎碗片啊!

 再说了,这年头,庄户人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茶碗饭碗轮着用,豁了口的照样舍不得扔。

 去外面田地里干活,带的茶水和茶碗,就算摔碎了,也会把碎片带回家来,倒进家里的杂屋堆里。

 这叫碎碎平安,家财不外露,是风俗的一种。

 稻田里出现了碗片,这事,疑点重重。

 听到杨若晴这么问,骆风棠好看的剑眉微微皱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凝重。

 “那碗片我瞅见了,就这么大一块!”

 他抬手比划了下。

 “碗片断裂的端口,我也瞅了,像是新的。我觉着,像是人为!”骆风棠道。

 “人为?”

 杨若晴的眼睛微微眯了下。

 这也就是说,是有人晓得她家要犁田,所以故意把碗片扔进了田里?

 “晴儿,莫多想了。或许是我看走了眼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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