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那场大瘟疫后,妻子儿女都没有了,自己活得不人不鬼的。

 后面也不晓得走了啥狗屎运,竟然娶了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女人,女人还给自己生了个儿子。

 周氏虽说长相一般,可比自己小好几岁,也勉强称得上是‘娇妻’。

 儿子又是中年得子,这下他突然就转了性子,一门心思的守着这个家,把媳妇和儿子捧在手掌心上,媳妇说啥就是啥。

 突然一道人影从灶房门口闪过去,周氏追到了灶房门口,只看到婆婆余母拐过墙角往后院去。

 “婆婆走得那么快,招呼都不打一声,指不定是去茅厕,兴奎,你别吃了,赶紧去堂屋陪老杨伯喝酒吧……”

 “诶,好嘞,这就去!”

 余兴奎把指间最后一块锅巴塞到嘴里,赶紧去了堂屋。

 堂屋里,老杨头面色如常的坐在那里,一个人吃着菜,自斟自饮。

 余兴奎看了眼四下,果真没见着自己娘。

 “老杨伯,我来陪你喝酒。”余兴奎坐了下来。

 “好。”老杨头微笑着点点头,端起面前的酒盅跟余兴奎那碰了一下。

 酒过三巡,余母依旧没有回来。

 余兴奎也不好问,因为媳妇说了,娘可能是去茅厕了,这吃饭的时候不方便提茅厕。

 “老杨伯,酒喝得差不多了,要不我给你端饭吧,吃过饭咱就回长坪村去吧?”余兴奎又问。

 老杨头没反对。

 这一顿,老杨头吃了两大碗饭,酒也喝了三四两,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出门。

 快到院子门口的时候,老杨头让余兴奎停下来,扭头对身后站在灶房门口目送的周氏道:“兴奎平日里都在我身边照料我,他娘就交给你照料了,你要好好照料她,若是让她受了委屈,我可是要说你的啊!”

 周氏赔着笑,“孝顺婆婆是做媳妇的本份,不用老杨伯提醒,我也明白的。”

 老杨头点点头,又往后院那边看了一眼,再次叮嘱周氏:“你娘怕热,在娘家做姑娘那会子就是那样,你得多炖点绿豆汤给她喝,能下火,要是有点黄连就更好了。”

 周氏听得一脸莫名,老杨伯咋对娘这么了解,这么关心啊?

 而且这口气听着,咋那么像公爹在教导儿媳妇呢?周氏被自己荒唐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得,我先走了,改天再过来看你娘,好好照料她。”老杨头最后又叮嘱了一声,方才离开。

 老杨头离开后,周氏这才想起婆婆自打先前去了后院茅厕就一直没再回来。

 该不会天太热,婆婆热晕在茅厕吧?想到这儿,周氏顾不得收拾桌上的碗筷赶紧往后院跑,刚好余母回来了。

 “娘,你咋去茅厕蹲那么久呢?我还以为你咋了正要去寻呢!”周氏道。

 余母摆摆手,来到桌边坐了下来,脸上,额头上都是汗,脸色有些苍白。

 “娘你咋啦?咋这副样子?”周氏又问,伸手来摸余母的脑袋。

 余母偏头让开,并对周氏道:“回头你抽空偷摸着去找下兴奎,让他寻个借口回趟家,一个人回来,别带其他人,我有话要叮嘱他。”

 “嗯,我晓得了。”周氏埋头开始收拾碗筷。

 突然想到什么,她又问:“娘,老杨伯从前跟咱家的交情是不是贼好啊?先前他临走还交待我要好好孝顺您呢!”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做你的事吧!”余母没好气的瞪了周氏一眼,起身进了屋子。

 周氏愣在原地,有点傻眼。

 婆婆一直都是性格很好的老太太,自个进家门这些年从未大嗓门骂过自己,今个还是第一回,这是咋啦?

 自己……说错啥了吗?

 ……

 回长坪村的路上,老杨头语重心长的跟余兴奎道:“你爹走得早,你娘一个人扶持你很不容易,吃了很多苦头啊。”

 “诶!”余兴奎只能叹息。

 老杨头接着道:“先前我看你家那屋子,低矮,潮湿,又闷热,你娘身子也不大好,你这做儿子的得想想法子,给她改善下居住环境啊!”

 一席话说的余兴奎满脸羞愧。

 “老杨伯,实不相瞒,我也想啊,可我没本事……”

 以前在家务农那会子,压根就攒不下钱来,一家人能面前不饿肚子就谢天谢地了。

 真正情况好转一些也就是来了长坪村做了伺候您老的这份差事后,家里日子才渐渐好过一点,不仅把之前那么多年欠的外债还完了,自家还攒了五两银子。

 可五两银子也盖不了新屋子啊!

 翻新修缮吧,费工夫,也得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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