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仙站在一旁松了一口气。

 三无还在打量包袱卷里的那团焦糊糊的骨肉,头也不抬的对杨永仙道:“给你转运的法事不急着做,等我先把这个好东西给炼了,回头功力大增,再给你做转运的法事更顺畅。”

 杨永仙心里急啊,于是道:“师父,我觉得还是先帮我把转运的事儿给做了吧,我这低迷了三十多年,实在是等不及了……”

 三无撩起眼皮子瞅了杨永仙一眼,面有不虞。

 杨永仙有点害怕。

 三无从腰间拿出两个木雕的玩偶递给杨永仙:“这是我闭关这几日炼出来的,你把这两个东西拿去,一个埋在新桥的石墩底下,还有一个埋在新路的石碑底下,这也是专门给你转运的。”

 杨永仙打量着手里的两个小木偶,虽是娃娃的身体,雕得有手有脚,可这五官头脸怎么就那么吓人呢?面目狰狞,五官扭曲呢!

 捏在手里,感觉这玩意儿沉甸甸,凉飕飕的,说不出的邪乎。

 三无直接把杨永仙撵走了,再次闭关去炼他的宝贝去了。

 就连提醒他喂食这事儿,都给抛到脑后跟去了。

 而杨永仙因为得到了这两个能改运的东西,也当宝贝似的收好,修路铺桥都在按照正常进度进行,工头是他手底下的人,回头寻个机会悄悄把这两木偶给埋下去就完事儿了。

 杨永仙回到自己屋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床底下,那个坛子里又开始冒红光,里面的东西蠢蠢欲动。

 杨永仙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吹凉气。

 杨永仙抬手拍了一下耳根子,那凉气就没了。

 朦朦胧胧的时候,又感觉有人在抠他的鼻孔,杨永仙抬手拍了一下,拍到一只柔柔软软的小手。

 只是那小手跟冰冻子似的,一下子就把他给惊醒了。

 他猛地坐起身来,屋子里啥都没有。

 他抬起自己的手仔仔细细的看,方才那凉飕飕的感觉还在,太真实了,一点儿都不像是做梦。

 他突然想到什么,赶紧翻身下床,从床底下端出那只坛子,拍了拍。

 然后,他咬破自己的一根手指头,把坛盖子揭开一点空隙,让血滴落进去。

 坛子里,传来的不是血滴掉落的滴答声,而是奇怪的吞咽声。

 里面好像有一张嘴巴,张得大大的,就等着这鲜美的食物。

 那吞咽声,真是狼吞虎噎,犹如饿了十天半个月的人似的,一声接着一声。

 杨永仙听得心惊胆战,心里也在骂:你个臭小子可千万别害我,我可是你亲爹老子,吃饱了就要帮你亲爹老子做事,别害我……

 杨永仙自以为自己做的这些事儿足够隐蔽,但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杨永仙喂完了坛子,也午睡够了,起床洗漱了一番出了门,这是去看桥和路的进程去了。

 望着杨永仙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门口,余兴奎悄悄溜进了杨永仙的屋子,蹑手蹑脚从床底下抱出那口坛子……

 片刻后,余兴奎踉踉跄跄来到了骆家,找到杨若晴和骆风棠,把这事儿给说了。

 “棠伢子,晴儿,我真的吓死了,活了四十多年了,头一回见到这么吓人的玩意儿!”

 “兴奎叔你慢点说,我大哥床底下到底藏着啥吓人的玩意儿?”杨若晴问。

 余兴奎坐在那里,面色苍白,浑身颤抖,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在打结。

 “我,我也说不上来,大半坛子黑水,一股子怪臭,我抱着坛子晃悠了几下,里面泡着东西,圆乎乎白哈哈的,就像是……就像是脑袋瓜子……”

 “人的脑袋瓜子?”杨若晴问。

 余兴奎点头,又摇头:“要说是人的脑袋瓜子,可又太小了,就我这拳头点大……”

 拳头点大的脑袋瓜子?那不就是小孩子的脑袋瓜子嘛!

 难道……是赵大苟的儿子赵小毛?

 “兴奎叔,你帮我做件事。”杨若晴道。

 ……

 一口坛身贴着黄表纸的坛子现在就静静的摆在桌上。

 桌边,坐着三个人,分别是杨若晴,骆风棠,余兴奎。

 “兴奎叔,你回去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还跟从前一样该干嘛干嘛。倘若我大堂哥发现坛子不见了问起来,你就当什么都不晓得。”

 杨若晴又叮嘱余兴奎。

 余兴奎连连点头,临走之前,他恐惧的看了眼桌上那口坛子,“晴儿,你跟叔说句实话,这坛子里是不是啥伤天害理的东西啊?”

 杨若晴点头:“不仅是伤天害理,还是损阴德!”

 余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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