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笑着摇了摇头,“没有龙角,跟咱一样,都是横眉竖鼻,两只眼睛一个嘴巴,一双脚踩在地上。”

 杨华梅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哎,我就说这些庄户人,一个两个没见过皇帝都把皇帝想成了千奇百怪的样子,好笑死了。”

 杨若晴也笑,两个人没再多说啥,因为那边的接旨仪式快要结束了。

 接旨仪式结束后的第二天,大安就启程离开了长坪村。

 一大家子送到了门口的大路上,看着大安的马车在晨雾中渐渐浓缩为一个小小的黑点,杨若晴才扶着孙氏他们回了家。

 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依依不舍,因为随即而来的农忙让大家伙儿都抽不开空。

 油菜籽,麦子,相继成熟,都要抢着收割。

 等到收割完了,又要赶着日头好的时候晾晒,打磨下种子来收藏。

 暴干的油菜籽可以送去油坊磨成菜籽油,一年到头炒菜就指望着这个了。

 收割了麦子粉,吃面条,蒸馒头啥的,饿不死。

 庄户人家都在热火朝天的抢着收割,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收割完的田地里,还有不少老人带着小孩,挎着篮子下去,在对面一寸土一寸土的翻找着,试图找倒那些遗漏的麦子来。

 还别说,一天下来,运气好的话还真的能捡个两三斤呢!

 千万别小看这两三斤的麦子,一天两三斤,捡那么个五六天,就十好几斤呢。

 十好几斤重的麦子,也能磨出七八斤的麦子粉来。

 这七八斤麦子粉,赶上灾荒年成,每天吃面疙瘩,混着一点野菜,六口之家,能管小半个月呢。

 所以这会子田间地头到处都是人,等到这地里的麦穗捡的差不多了,几场雨下来,土松动了。

 就要开始引水到地里,套上老牛,开始犁田耕地。

 杨华忠这段时日贼忙贼忙,不仅要忙着安排长工们犁田,他自己还要忙着早稻秧苗的培植。

 大磨在镇上的酒楼做事已经做了小半个月了,做得得心应手。

 因为他人老实,勤快,肯吃苦,又愿意吃亏,

 很快就跟酒楼里的人打成了一片,而且因为他长相丑陋,人又谦虚,谁都喜欢跟他做朋友,跟他做朋友,能找到自信和优越感啊。

 “大磨哥,你太老实了也不好,这世道老实人容易吃亏。”

 杨若晴来镇上买东西,马车顺便绕了一圈来了酒楼。

 大磨咧着嘴嘿嘿的笑,“吃亏是福,何况也吃不老多大的亏,没事的。”

 听到他这话,杨若晴也不多说啥了,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属于自己的存活方式。

 这是大磨哥自己选择的,适合他就行了。

 “晴儿啊,这葛大蛋和小磨我看不大适合在酒楼做事,你给他们俩个的好差事都被他们糟蹋了。”大磨接着又道。

 杨若晴抬起头来,有点愕然的看着大磨。

 “这话咋说啊?”她问。

 前段时日,打完了麦子后,照着大磨跟杨若晴这里事先商量好的,葛大蛋跟小磨是免费过来帮杨华忠家做事。

 不给钱,每天包三顿饭,另外提供住的地方。

 可是最后,杨华忠还是给葛大蛋和小磨结算了工钱,每人到手二两银子。

 这下,可把葛大蛋和小磨给高兴坏了。

 这几天,两个人被大磨带来了酒楼跟着打杂。

 才做了几天,葛大蛋和小磨就状况百出。

 起初是葛大蛋笨手笨脚,接着便是小磨馋嘴,送给客人的菜老是偷吃。

 被周大厨和陈彪抓了个正着,教育了两回,还是不改,陈彪直接反馈到了杨若晴这里。

 “咋?他们两个还是一个偷懒一个偷吃,老毛病不改是嘛?”杨若晴问大磨。

 大磨满脸愧色,“我这几天一直在说他们,这两个人,听不进去。”

 “小磨偷吃的毛病稍微改了一点点,但还是不能断根。”他道。

 杨若晴道:“这怕是从前苦日子熬的,给他一段时日,等他看多了吃多了山珍海味,自然就不偷吃了。”

 大磨摇头道:“苦日子,那我不也是一样熬过来的吗?说到底就是人的脾性。”

 “小磨虽说是我弟弟,可这种事我也不能容忍,咱开酒楼的,自个往死里吃,那还咋做生意?”

 “我思来想去,打算给小磨报个师傅,让他跟着师傅去学门手艺。”

 “泥瓦工,木工,石匠,漆匠啥的都行!晴儿妹子,你觉着呢?”大磨问。

 杨若晴琢磨了下,道:“嗯,学门手艺相当于是捧了一只吃饭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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