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家里这学堂,头一回开学,她必须把事情处理好才能放心的走。

 “爹,烟抽几口过下嘴瘾就得了,抽多了伤身啊!”

 杨若晴笑着道,并抬手将杨华忠手里的旱烟杆子接了下来,并将手里装着饭菜的碗递到了他面前。

 “爹,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对于闺女这夺旱烟杆子的举动,杨华忠非但不恼,反而还乐在其中。

 汉子咧嘴一笑,接过碗筷:“嘿嘿,好,我吃!”

 等男人们吃饱喝足,杨若晴带着妇人们收拾了碗筷,回了村子。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

 学堂那边的工事已经竣工了,大家都开始进入了正式忙年的环节里了。

 今年过年,村里大部分人家的猪牛和鸡鸭都被淹死了。

 这过年怎么着也得称点肉给老人孩子们打打牙祭吧?

 年夜饭总不能也熬粥吧?

 于是,来杨华忠家借钱借米的村民多了起来。

 去大孙氏家的养猪场那赊欠猪肉的,去骆铁匠的鱼塘赊欠鱼的,也都多了起来。

 大孙氏专门让大杰弄了张纸,将这些前来赊欠的村民的姓名,斤两,以及价钱一笔笔详详细细的记录下来。

 只等来年村民们丰收了,再来把钱补上。

 对于大孙氏他们这样给村民们大开方便之门的行为,村民们都很感激。

 这不,打完了扬尘,做完了麦芽糖,腌制了咸鱼。

 腊月二十四,在一连串的炮仗声中,家家户户接了祖人家来。

 大孙氏这边宰杀了好几头年猪后,家家户户拎着到手的猪肉欢欢喜喜家去准备正式过大年了。

 剁肉丸子,捶肉饼,做地地道道的家乡菜。

 咋眼功夫,就到了腊月二十七。

 今年是二十九过年,也就是后日。

 吃夜饭的时候,拓跋娴还跟杨若晴这询问骆风棠的事。

 “后日就要过大年了,风棠该回来了吧?”她问。

 杨若晴道:“事情处理完了,必定就会回来,没回来,那就是实情还没弄完,走不开。”

 拓跋娴点头:“你能这样理解他,我就放心了。”

 杨若晴勾唇:“过年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形式,早一天晚一天,只要能平安到家,就行了。”

 拓跋娴欣慰一笑:“没错,我也是这般想的。”

 “娘,咱今夜把夜饭吃早一些吧,今个二十七,夜里行静。”

 杨若晴提醒道。

 拓跋娴道:“行静是做什么?”

 杨若晴道:“我们这一带的一个习俗。”

 “就是在今夜,大家都要保持安静。”

 “届时,会由里正和几位德高望重的村老,会拿着铜锣,每隔一个时辰就在村里走一圈。”

 “走一圈就扔一小截炮仗,村里每一条巷子都要走到。”

 “哪个角落最安静,就最吉祥。”她道。

 拓跋娴对这些风俗,听得津津有味。

 “那倘若某个角落有动静呢?那又代表着什么?”拓跋娴问。

 杨若晴想了下,道:“我听老一辈人说,那应该是代表着不吉祥吧。”

 “也许是巧合,我听他们说,往往那些有动静的角落里的人家,在接下来的那一年,都会发生些不如意的事。”

 在瘟疫中死去的那个村名家附近,在上一年的腊月二十七日夜里,听说都有动静。

 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杨若晴素来不多去议论。

 世界很大,解不开的神秘东西也太多。

 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做好跟自己相关的事情就成了。

 “娘,吃吧,吃完了过会睡早一点。”

 杨若晴招呼道,率先抬起了筷子,却没有夹菜。

 等着拓跋娴夹第一筷子,她才开始吃。

 婆媳俩个早早吃过了夜饭,然后各自早早睡去。

 为了不想追云惊恐,临睡前,杨若晴还专门去把追云给招到了自己屋里。

 搂着它脖子跟它沟通了一番,然后在寝房外面的屋子里,专门为追云铺了个窝,让它今夜就在这里睡觉。

 子时一过,外面响起了远远近近,断断续续的炮仗声和铜锣声。

 屋子里,瓜形的灯笼里留着烛火,满室都是朦胧而旖旎的灯光。

 当外面的声响乍然响起的时候,杨若晴赶紧揭开被子下了地。

 她快步来到外间的屋子里,一眼便见追云也已昂起了头,双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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