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结束的那场大瘟疫中,长坪村有几个村民被夺去了性命。

 很多人都还沉浸在丧失亲人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相比较长坪村,余家村和郑家村更是痛苦。

 死了一半……

 于是,在七月半鬼节这天,村后的眠牛山里,炮仗声经久不歇。

 哭声,更是让人闻者落泪,见者伤悲。

 大家伙儿也没心思去做啥米粉粑粑了。

 口粮都是上头拨发的赈灾粮食呢,一粒米都不敢浪费。

 天终于晴了,大瘟疫也彻底过去了。

 村里灾后的重建工程再次启动。

 除了那些危房要抢修,其他的好多人家的屋子,床和桌椅,也得重新打制。

 不过,杨华忠和骆铁匠他们还是召集了一支建筑队,热火朝天的开始忙着杨若晴和骆风棠新宅子的赶造。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沐子川忙着分派赈灾粮。

 杨若晴则带着采药队的人一趟一趟的上山。

 秋天到了,山里的野果子,草药,全都熟透了。

 今年的采药队,人数从去年的十五人,一下子扩展到了五十人。

 清一色的妇女。

 为啥?

 因为男人们要忙着修缮屋子,妇人们闲置着。

 庄稼全给淹没了,水稻和棉花今年是没法再种了,得等明年。

 油菜麦子的播种时间,也还没到。

 趁着这段空闲期,她们踊跃报名,跟着杨若晴和福伯上山采药,采各种野果子。

 赚取一些活水钱来贴补家用。

 赈灾粮有限,一家老小从这会子到明年麦子收获,这中间隔着将近十个月呢,早喝西北风了。

 跟着采药队,挣点钱在手里,回头也好买米买面。

 不然,一家人躲过了瘟疫,还得出去要饭,多惨啊?

 夜里,杨若晴来了曹八妹那屋耍。

 水退了,二哥去了镇上,重新准备酒楼开业的事情。

 八妹却留在了村里。

 还有十几日就要成亲了,大孙氏和孙老太现在啥活都不要曹八妹做。

 就让她一门心思待嫁闺中,好好整几件绣活。

 杨若晴来到曹八妹的屋子里时,曹八妹正坐在那里埋头缝制一副枕巾。

 瞧见杨若晴进来,她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想把那枕巾给藏起来。

 “甭藏了,回头你出嫁的时候,咱不还是得瞅见嘛!”

 杨若晴笑着打趣道。

 曹八妹也笑了:“晴儿你咋有空来我这?”

 杨若晴道:“过来跟你取经啊,看你都绣了些啥好东西。”

 然后凑过头去,视线落在面前绷子上撑开的枕巾上。

 鸳鸯戏水。

 “哟呵,这鸳鸯绣得不错嘛,活灵活现的呢!”杨若晴道。

 曹八妹道:“我绣活不好,马马虎虎能敷衍下了……”

 杨若晴捏着下巴,琢磨着道:“嗯,这两只鸳鸯有个地方绣的不是太好……”

 “哦?哪里呀?”曹八妹赶紧问。

 杨若晴便指着上面道:“你瞧,它们这距离稍微远了一点,得让它们再靠近彼此一点。”

 “再把脖颈交缠在一起,做出亲亲的样子来,就像你和我二哥,这样才喜气嘛!”

 曹八妹怔了下。

 看了眼杨若晴那坏笑的侧脸,顿时恍悟。

 “呀,你个坏晴儿,竟敢拿我取笑,看我不打你!”

 曹八妹作势来拧杨若晴。

 杨若晴左躲右闪:“好嫂子,饶了妹子吧,再不敢了……”

 两个少女在屋子里笑闹做一团。

 终于闹累了,两个人倒在了床上躺着说悄悄话。

 “八妹,很快你就要嫁给我二哥了,紧张不?激动不?跟我说实话。”杨若晴道。

 曹八妹深吸了口气,轻声道:“肯定紧张呀,也好激动,这一连好几夜我都没睡好呢。”

 “哈哈哈……”

 杨若晴捂着嘴笑了。

 “我估计我二哥在镇上,十有八九也失眠了。”她道。

 曹八妹一副羞涩甜蜜的样子。

 “谁晓得呢,搞不好睡得跟死猪似的呢!”她道。

 杨若晴翻了个身,手掌托着腮帮子看着曹八妹:“诶,身为小姑子,我可不准你这样说我二哥哟!”

 “他对你的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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