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宁萱萱只回复了三个字。

 “不够,你这么回复我:知道了,这事不怪你,要怪只怪缘分。”

 艾伦在文字后面加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对宁萱萱撒着小娇。

 “哈哈,知道了,这事不怪你,不怪缘分,要怪只怪你朋友太帅。”

 宁萱萱也回复了他一个捂泪无奈的表情。

 “你要说,我也帅。”

 “好,你也帅,行了吧,好好干活,你可是导演诶。”

 “哦了。”

 两个似乎灵魂互换了的角色,艾伦不依不挠的像个磨人的小妖精,反倒宁萱萱似个汉子一般处处宠着他。

 东城国际医院内。

 明希时而蹙眉撇嘴,时而嘴角上扬,时而呼吸急促,他试图终结梦里发生的一切,却始终事与愿违,无从阻止,仿佛梦中开了直播渠道,只有前进的进度条,没有后退或暂时的按钮。

 此时,明希并不能确定他的一枕黄梁正是宁萱萱在现实世界中所发生的一切真实之事,虽然他拿到了托林梦涵带来的那几本书,却让他在原本确信的基础上徒添了几分质疑,不是他相信科学,只是他不确信自己有这么幸运。

 明希的‘白日梦’仿佛连续剧似的不断的在他的脑中展播,只要白天闭上眼睛,有关宁萱萱的一切就会不由自主的进行播放,这是明希所不能以自主意识去控制的,也因此,他渐渐感觉到这些梦境是透过另一个时空真实存在的,他是幸运的。

 自此以后,明希白天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晚间的睡眠越来越浅,他的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林梦涵为此不少操心,连明希的主治医生都觉得奇怪,他的身体状况虽一天不如一天,但是脑电波的频率却异于常人,即便林梦涵通过朱丽在全求找来各国名医,甚至开了无数个研讨会,也没能弄明白明希的问题出现在哪里。

 看着昏睡在病床边的明希,林梦涵心感疲累,她即不能违背明希交待她的那些不能去打搅宁萱萱的意愿,也劝不动宁萱萱来看他。

 明希的眉头又开始纠结成了一个川字,林梦涵心疼的想用手去抚平明希的眉间,手刚伸到他的额前,就看到他枕头下面露出的书页,这才恍然想起前两天她带来的那几本书。

 林梦涵抽出被压在枕头底下的书本,发现其中有部分内页的书脚有被折过的痕迹,随手翻开一看,竟把书中每章开篇的‘大家’名言划了一道又一道的粗线,仿佛为某个期中考试做复习题圈重点的学霸考生。

 本以为这一行为只是明希打发时间的无聊举动,就在她觉得明希的幼稚行为好笑,合上书本之时,却又无意间发现了明希用朱色圆珠笔写在扉页上的笔记。

 “这些天好不容易颠倒了‘夜休日醒’”作息,想着在白天的睡梦里可以多一点时间跟晶儿在一起。

 虽然隔着一层梦的距离,但我可以近距离感受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坐,原以为这便足以慰藉残生牵念。

 怎料一个将死之人竟也有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无耻欲念,思及至此不免觉得脸上无光,自惭形秽。

 若非说这不切实际的欲望,其实非我心中所想,可还有人信吗?凡有关晶儿的梦境就好像电视连续剧一般不停的在我脑中更新进度,实属我这卑渺之人所能控制抑或更断。

 它会从最初的个把小时慢慢延长到三四个小时,甚至常令自己担心,后面的梦镜更新时长会不会延至整个白天或是将来的整一个周期或更长,直至我不再醒来。

 倘若如此,我便再没有机会记录下有关晶儿的一切了吧,也再不能与人有机会提起她了吧,龙其跟梦涵,也再不用假装不经意的提起晶儿了。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明白自己或许将不再醒来,为什么心中还隐隐约约的有一种不甘心离开晶儿的欲望呢,是因为梦中跟晶儿交好的那位异性朋友吗?我不是应该为晶儿感到高兴吗?

 身边有个知心好友替她着想,我应该高兴才对,如果哪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最起码心无所牵了,因为这世间除了我,她身边还有更适合她的朋友替我守护她。

 这个点,凌晨2点半,所有的人应该都在梦婆编织的美梦里,不知道晶儿此刻的梦里会有谁,会有我吗?

 很累了,写不动了,就这样吧,其他的有关晶儿的一切,我会深深地镌刻在灵魂深处,这样才不至于忘记……”

 林梦涵的眼泪仿佛山涧的活泉,不停地在眼眶里转着弯,她极力的忍住欲要夺眶而下的热流,她不想以滴落在扉页上的泪痕给暗夜里即将醒来的明希增加任何的心里负担。

 林梦涵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又偷偷地将书本归位还原,以至她都来不及想那支朱色圆珠笔到底谁给他的。

 林梦涵为明希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毛毯,起身走近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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