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臣们得到消息,来到了金銮殿上集合的时候,赫然发现皇上已经洗干净换上了寿衣,当时大家都没怎么起疑心。

 因为暴毙这种病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皇上的仪容,非常妥帖,完全不会引起任何连想。

 可是有一个人,感觉到了不对劲儿,那就是郝媛。没有人知道,皇上死之前他曾经来过,也许宫女太监知道,但他们也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没有人问,那自然就不必说了。

 郝媛心惊不已,因为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皇上就驾崩了。这中间从发现到太监们召集大臣进攻,恐怕还要半个多时辰的时间。也就是说,他刚走,太子刚进门,皇上就死了。

 仿佛皇上就是在撑着,见太子最后一面。

 可自己离开的时候,皇上明明正在讨论他的雄才大略。

 猛然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从郝媛的心里冒了出来,他看了太子一眼,嘴唇开始发紫,开始哆嗦,这种哆嗦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以至于,他的双腿根本无法支撑上半身的重量,就像是灯塔一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也许是上天的眷顾,他的昏迷间接的挽救了他的一条性命。薛仁果在兴奋与内疚的裹挟之下,没有注意到他。他也没有机会发表任何感慨与质疑,葬礼就在这种井然有序的环境下开始进行。

 而郝媛因为悲痛到晕倒,还特此受到了薛仁果的大力表扬。他本不想表扬这个政敌,但姿态还是要做的,也是要缓解他复杂的心理压力。

 但接下来的昏招,无意中让群臣本来平静的心,渲染上了一丝怀疑。姚辉在悲痛的哭声中,突然站出来喊道:“各位大人,眼下秦虎大军压境,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英灵不远,应该立即令太子继位,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薛仁越正在痛苦,闻言全身一震,但他并没有说话,此刻的他,知道自己失去了先机,早已打消了争夺皇位的念头。

 而姚辉根本不是在征求大臣们的意见,而是大声喊道:“着即举行登基大典,柩前继位。恭请太子即皇帝位。”

 大臣们本来也没有想反对,并准备了一些歌功颂德的话语,可姚辉连走完这个过场的机会都不给他们,这让他们大惊失色,心生狐疑。

 所谓的登基大典,只是个简易的过程,因为老皇上的葬礼还没有举行。只是大臣们给新皇帝扣个头,承认他的合法地位,这件事情也就成了。至于以后会不会补办,那就因人而异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仁果身穿孝服登上宝座接受了大臣们的朝贺,终于志得意满也有了安全感,但他忽然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不但不高兴,而且非常暴躁,仿佛有人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正在熊熊燃烧。此刻他仿佛有些明白了,不是谁都叫杨寿,不是谁都有弑父的心理素质。这把滚烫的椅子,差点就让他付出心理崩溃的代价。

 “来人,带薛仁越。”

 薛仁越不明白薛仁果的意思,而薛仁果很快就让他明白了过来,快到迅雷不及掩耳的地步:“父皇一个人在下面非常寂寞,作为儿子,朕有国事要处理,你就下去陪着父皇,替我也一份孝道吧。”

 姚辉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翻转,即便要秋后算账,铲除威胁,也没有这么快的。

 但他的反应还是很快:“来人,赐白绫。”

 薛仁越诡异的眨了两下眼睛:“大,大哥,皇上,您为什么开玩笑?”

 “君无戏言,没人跟你开玩笑,武士上前,赐全尸。”

 几名武士对命令执行的特别彻底,直接上去按住薛仁越王爷,就在大殿上,当着老皇帝的死尸,当着满朝文武的大臣,活活的勒死了薛仁越。

 薛仁越拼命挣扎,就像是被斩下头颅的公鸡一样,但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掌控,双腿抽着抽着就不动弹了。

 两眼大睁,伸出右手,瞪着去抓薛仁果,嘴里还喊出了两个字:“大——哥——”

 薛仁果大吼:“喊什么喊,难道你想不孝吗?你死得其所,没什么好不甘心的,来人,拉下去,等着送入殉葬坑。”

 薛仁果疯了,他要填补心里最大的破绽,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杀了薛仁越,只觉的看到他难受,直觉告诉他,这样做可以抚平创伤。

 说来也奇怪,破绽真的小了不少,仿佛被一块破抹布给盖住了。

 “诸位爱卿,朕杀死自己的弟弟去孝敬自己的父亲,可谓孝顺以极,相信父亲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那些大臣们都吓傻了,现在则是听傻了,怎么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带自己的儿子去殉葬。

 当着刚死去的父亲,杀掉他的儿子,能让他含笑九泉吗?

 “请问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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