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骑着一匹枣红马,在几名宫女的陪伴下,正在打马球呢。

 刚刚的事情她全程都看在眼里,坦白说,这几天之前,她从未进过军营,更加不知道这偌大的军营,是如何搭建起来的。

 她也曾经想过,为什么不在敌人搭建军营的时候,突袭他们呢?难道那些将军都是笨蛋吗?

 现在终于有点眉目了。

 她看到指挥人在路边搭建了一路的望楼,光选址就选了半天,到了指定的位置,丈量规划好土地以后,就开始挖掘战壕。

 这些事情,一步一步,复杂繁琐,工匠,堪舆官,粮秣官,斥候,事先做了大量的工作,最后草拟章法,把规划图拿到秦虎面前,请他最后定夺。

 而一直以来在长安心目当中的草包秦虎,此时目光笃定,面色阴沉,总能一针见血的指出他们的不足之处,事无巨细,面面俱到,一切事宜,了然于心,胸有成竹,似乎没有他不懂的事情。

 难道他在跟我装吗?

 长安心想,是了,这小王八蛋,一定是因为我在旁边,他故意装出一副很酷的样子,其实都是排练好的吧。

 “你,去把刚才那个冷面将军给本宫喊过来。”长安随口吩咐。

 过了一会儿,张童来到长安马前下拜:“参见公主殿下。”

 “张将军,本宫记得,我们以前见过的,而且还不止一次。”

 “是的,公主殿下。”张童十分惧怕长安,因为她知道长安公主是个狠角色,比男人还狠,为人骄傲,手段异常毒辣。

 比如这次燕王拿下东郡之后,他本人一个人也没杀,即便是以前得罪过他的人,他也是好言抚慰,让他们不用担心,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可长安公主长袖一挥,直接把宫女杀了一半,有几个还处以了极刑,凌迟过后的肉还要烧成灰,因为这些人曾经出卖过先帝,也欺负过她。

 那个秦妃姐弟,到现在还在水牢里泡着呢。长安公主让人每天都给她们准备一套酷刑,慢慢的折磨。

 “本宫记得,你们这些人以前不是这么精锐的,每天都懒懒散散的,怎么现在好像挺厉害的样子?”

 张童实在不明白公主的意思,就按照字面意思回答:“启禀公主,以前跟着宇文化及,大家都是身不由己,自然就是混日子。而且宇文狗贼的将领,根本不懂兵法,难以训练我们。可是在秦大将军的手下当兵,实在是——”

 “呃,什么意思?”长安挑了挑眼眉。

 “实在是痛并快乐着!”

 “少绕弯子,直说。”

 “是,所有的禁卫军骁果军都知道,在秦大将军的手下当兵,是一个苦差事。训练实在太苦了,不问寒暑,无论天气,每天至少三个时辰,骑马,射箭,长枪横刀,只要有不达标的,立即就是一顿军棍,轻则一瘸一拐,重则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你是说,秦虎他虐待士卒?”长安心想,你看,老毛病又犯了吧。纨绔就是纨绔,绝不会又体量别人的心思。

 “不不不,臣没有这么说,启禀公主殿下,您可能没听明白,秦大将军他是跟着我们一起训练的,从来没有偷过懒,而且比我们练的还多呢。”

 长安耷拉了眼皮:“他能吃的了这样的苦?”

 张童一愣:“公主,大将军只要是奉命进入军营,一切训练,吃穿用度,军营军纪,全都跟普通士兵一样,为何不能吃苦呢?”

 “一派胡言,走吧。”

 见公主拉长了脸,张童赶忙上马跑开了,他还有事儿呢。

 长安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心里觉得这家伙一定是拍马屁的好手,秦虎从小是个什么德行,她心里最清楚了。

 手上扎一根刺儿,他都能吓哭,每顿饭没有五十道菜,他都吃不下去,他就算有点鬼点子,能打胜仗,也吃不了苦。

 “其实当大将军其实应该很容易吧,不就是动嘴嘛,吃苦,切!”

 过了一会儿,秦虎走路过来了,长安公主问他:“喂,你怎么不骑马?还有,你为什么穿这么重的铠甲?”

 秦虎没好气的说:“军营里不准骑马,也不许大声喧哗,违令者斩。营寨没有搭建好之前,按军纪与交战同例,必须顶盔贯甲。”

 “哪来的这么多规矩?”长安眼神很是不屑。

 秦虎没搭理他,跑到王伯当面前:“哎呀,伯当,你看这事儿闹的,我也不知道你来呀,你提前倒是派人通知一声啊。”

 “我通知了。”王伯当吼道。

 “这,这我太冤枉了,我不知道啊。张童,回头查一查,是谁贻误军机,给我剁了。”秦虎没鼻子没脸的说。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他就是故意晾着王伯当,搓一搓瓦岗群雄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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