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芊芊垂眸暗想,现在她虽然还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但她也会力所能及地帮助成王府。    不仅仅为了大奉朝的百姓,还为了她自己。    敌人的敌人越强大,她也就越有机会报仇雪恨!    花芊芊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轻声说道:“二表哥,我可以制作药膏送往北疆,甚至可以将配方送予老成王。    但你有么有想过,这事若是被皇上知晓,皇上会怎样想离家,怎样想成王爷?”    离元邦疑惑地看了眼花芊芊,又看了眼离渊,不解道:“这怎么了?救治冻伤的战士们难道不应该么?”    离渊虚了虚眼,轻啜了口茶,“僭越了。”    花芊芊点头,“施恩的事儿,是君主做的,你替皇上做了,那些士兵们该感谢谁?”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离元邦有些不可置信,就连离渊都停住了端着茶杯的手,深深地看了花芊芊一眼。    离渊有些意外,没想到花芊芊会这般通透!    如果他父王从京都购买了冻疮膏运回北疆给将士们分发,皇上一定以为他们在收买人心!    就算拿回配方回北疆制作也十分不妥,北疆年年向皇上要军饷,都要得十分艰难,竟还有余钱制作冻疮膏。    那些不想看到成王府好的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参他父王一本。    横竖,这件事成王府都做不得,更会连累离家。    “那就眼睁睁看着将士们受苦么?”    离元邦满眼的不甘心,“这冻疮也是会死人的!就因为他们的无端猜忌,就要把将士们的命搭进去么!”    花芊芊眼波轻转,摇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离元邦立刻停住不安的脚步,眼睛亮亮的看着花芊芊问道:“表妹,你倒是快说!”    “很简单,这恩,让皇上亲自来施。”    花芊芊嘴角弯弯,眼里透着与她气质不相符的狡黠。    “这样一来,成王府不仅省了银子,又不会被皇上猜疑,北疆的将士们也不会遭罪了。”    还有一条她没有说,连当今皇上都用仁济堂的药膏赏赐边关将士,仁济堂的名声自然会更上一层楼。    听了这话,离元邦猛地一拍手,“对啊,这主意好!”    什么施恩不施恩的,只要将士们不会遭受冻疮之苦,打仗的时候就能多使上几分力气,大奉朝的士兵就不打败仗,百姓不受苦,这比什么都强!    花芊芊倒是没想到离元邦竟这般心系家国,确实不愧是离家的热血儿郎。    可离元邦只高兴了一阵儿,眉头就又蹙了起来,“可怎么能说服皇上施恩呢?我们连面见皇上的机会也没有。”    “说服是没用的,”花芊芊扶在柜台上,用手背撑着小巧的下巴,“上位者是要靠捧的。”    他们虽然没办法面见皇上,但这件事可以找人帮忙。    离渊看着花芊芊,一双眸子就像是有绝美的月色照进了幽深的古井,瞬间有了光华。    “要如何捧?”    “忆往昔,对今朝,最后再卖个惨。”    没用花芊芊解释,离渊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皇帝多疑又好大喜功,他最抗拒不了的事情,就是跟他聊他的辉煌时刻。    因为皇帝曾经领兵打过仗,若是有人能跟他聊起他曾经的辉煌时刻,这话题绝对落不到地上。    然后,再自然而然地提起老成王连将士们生了冻疮这般小小的事情都解决不了,害的将士没跟着受苦。    把皇上捧到高处下不来,他也只能顺着把事情解决了。    想通这些,离渊看着花芊芊的眸光里就添上了几分不可思议。    他没想到,这丫头不仅是通透,居然还这样的聪慧。    这种控心术连沉浮官海几十年的老官也未必参得透!    到底,她还有多少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隐在暗处的阿多听见几人的对话更是激动得想哭。    虽然他没听懂花芊芊最后那句话是啥意思,但他明白今年北疆的将士们可能不会再受冻疮之苦了!    他还记得,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那些将士们没有在战场上受伤,却因为冻疮烂了耳朵、鼻子,甚至烂了手脚……    他含着泪跟身边的阿默挑着眉毛道:若这次北疆的战士们真的拿到了冻疮膏,以后再有保护表小姐的差事,我绝不推托!    阿默也紧紧的抿着唇,他在想,若是早点遇见芊芊小姐,他师傅是不是就不会因为冻疮感染,而废掉一条胳膊……    这一次,阿默没有不理阿多,他也笨拙地挑着眉毛:我也,会,帮主子,好好,保护,她!    阿多没明白阿默为何是帮主子保护表小姐,但他也没多想,看着灯光边那个红衣美人,不禁感慨:永宁伯世子是真的瞎!    不喜欢表小姐,居然喜欢花舒月那个做作伪善的女人!    他真想扒开他的脑子看看,是不是一面是水,一面是面,晃悠两下就成了浆糊!    阿多正替花芊芊愤愤不平,就听见仁济堂的门板被人给敲响了。    花芊芊几人听见这敲门声都有些惊讶,时辰已经不早了,伙计也把“打样”的牌子挂到了门外,还有谁会跑到仁济堂来?    “你们别动,我去看看!”    离元邦的腿脚极快,三两步就走到门口,将门开了一个小缝儿。    见到那人的脸,离元邦眼睛瞬间就瞪圆了,不悦地道:“你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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