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义脸色微寒,脑子里回忆着花老夫人对待父亲的样子,几乎是每个眼神都透着嫌弃和厌恶。

 “先帝的病是祖母治好的,那当年救下祖父的人很有可能是祖母,不是明家!

 明氏怕这件事暴露,所以才一直没将父亲的身世说出去!”

 花景义已经不再唤花老夫人为祖母,直接唤作明氏。

 花芊芊眸色微沉,她觉得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我去告诉祖父,一定要让他知道这件事!”花景义握拳道。

 “别去了,他醉了!”这时,院门口突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花芊芊和花景义转头看去,就见离渊大步走了过来。

 花芊芊老远就闻到了酒气,便知他一定跟陆相他们喝了不少酒。

 花景义也不满这个妹婿总是翻墙来找芊芊,但今日情况特殊,他只能将心中那点不高兴忍了下去。

 花芊芊看他走路有些歪,赶紧让秋桃他们去准备了醒酒汤,然后在石凳上放了垫子,扶他坐了下来。

 离渊坐下后喝了一口茶,让略干的嗓子舒服了些,这才开口道:

 “卓祖母他们的故事真的是……”

 离渊说着,摇了摇头,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他前些日子叫人去了花祖父的老家,叫人打听关于卓灵韵的事情,但却没打听出什么线索,他便将主意又打到了花祖父的身上。

 他想寻个机会,将老头灌醉,然后从他嘴里套出些话来。

 今儿终于找到了机会,这一灌不要紧,花祖父啥没说什么,陆相却是老泪纵横地抱着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出了几人的过往。

 两个老爷子互相指责埋怨,最后竟把对方打了个乌眼青。

 他好说歹说把俩老头给拉开了,这才有机会来找芊芊。

 花芊芊听闻他从祖父那边套出了话,着急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离渊清了清喉咙,有点不知从何处说起,这个时候,他开始想念阿多了。

 “嗯,这事儿,还要从你祖父花大人上京赶考说起。

 花大人和陆相曾是十分要好的同窗,两人中举后,便一同上京赶考。

 但在途中,两人的盘缠用尽了,一筹莫展之时,正巧遇一大户举办诗会,要雇几位记录诗文的先生,两人便一同去了这诗会。

 但这诗会十分乏味无聊,来参加诗会的,大多是附庸风雅之人,诗文做得狗屁不通,让两人几度想要掷笔走人。

 举办诗会的李员外大概也看出众人都在打瞌睡,为了不让诗会太尴尬,他便将红郡杏花楼的头牌灵韵姑娘请出,为众人抚琴一曲。

 那位灵韵姑娘当众弹奏了一曲《笑傲江湖》,登时就将花大人和陆相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两人当时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听到这种豪气澎湃的曲子,心情激动得久久不能平息。

 而欣赏灵韵姑娘的人不止他们两个,还不等诗会结束,就有登徒子故意找机会接近灵韵姑娘,将她引到偏僻处,想要轻薄于她。

 二人见状,将那人痛揍了一顿,闹得诗会鸡飞狗跳,顺便将灵韵姑娘从诗会上救了出来。

 就此,灵韵姑娘没有再回杏花楼,乔装成了二人的书童一同上京去了。

 路上,自然是发生了许多事情,两人少年情动,同时喜欢上了灵韵姑娘。

 不过,花大人还是更老谋深算一些,不知因何事生了病,灵韵姑娘便对他细心照料,两人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花大人便先得了美人的芳心。”

 说到这儿,离渊不由失笑,陆相说起这段往事是,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一直在骂花大人卑鄙,故意跑出去淋雨。

 想想那时候三人结伴而行,这一路一定发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只是谁能想到,如今竟是这样的结局。

 花芊芊也莫名有些感伤,原来陆相终生未娶,竟然是放不下祖母,他爱而不得,而祖父却是得而不惜。

 “那后来呢?”

 离渊润了润嗓子,继续道:“后来陆相和花大人金榜题名,花大人便向灵韵姑娘提了亲,消息送回家中,花家自然是一万个不同意。

 花家早已经为花大人张罗亲事,便是明家之女。

 花大人和灵韵姑娘的亲事得不到花家允许,这亲事便僵持住了。

 没过多久,花大人便被派往川门郡做知县。

 在任上时,他与家里人约定,如果一年内便能升迁,那亲事便自己做主。

 这期间,花大人和陆相都派人去了红郡的杏花楼,想赎回灵韵姑娘的卖身契,但杏花楼的老鸨却说早有人将灵韵的卖身契赎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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