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冷了,裹着那几分熟悉的木兰香,将她周身的温度往下拨弄了好几层。

 “督主。”她将这两个字,拉得很长,就像是那冬日热乎乎的红糖麻薯一般。

 “咱家知道了。”他抬起眼来时,眼底的郁气沉甸甸的,令她后背一凉。

 她含情的眸子有些顿住,但是面上的笑意却不敢随意散去。

 他寒凉的手掌,在她一盈而握的腰肢上沉沉一压,寒眸冷笑间,连那原本不温不凉的声色都好似往深渊里坠入了几分,“咱家说,咱家知道了。”

 “那莫蕊日后定会好好答谢督主。”她端着笑意,甜甜地看他。

 祁无郁手一松,不再去瞧她,缓步走到边上,找了见干巾擦拭着自己手间的水渍,还有她那令人不适的温度。

 莫蕊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影而动,最后落在他那干脆利落的动作上。

 他擦手的力度似乎不小,她能瞧见那指骨间都有些轻微发红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

 自己就这么令他感觉不干净么?

 祁无郁离开了舆室。

 她长松一口气,带着几分寒颤,重新坐回了浴桶之中,让沸水里的温度再一次包裹自己。

 她抬起湿润的手,将手心贴在渐渐发烫发红的面颊上,细声安慰自己。

 没事的,什么坎儿都过来了。

 该看的也看过的,该摸的,也不是没摸过……

 没事的,没事的,总会过去的,都要经历的。

 她缓缓低头,望向自己在水中模糊的身子,下意识用手遮了遮,平缓心情。

 凛冬呼啸不止的寒风在院内打着旋而,将廊下的红灯笼拂得摇曳,伴着那飘飘荡荡的红光影,死寂之中突然而增一片诡异。

 她沐浴好,披了间薄薄的外衣,便往寝屋内走去。

 祁无郁倚坐在圈椅上,修长的指微蜷着轻叩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半倚着脑袋,正定定地瞧着她走过来。

 莫蕊只觉得他的目光里总带着似有若无的枷锁,将自己牢牢圈固住。

 她有些不自在,但依旧面上带笑慢慢挪到了他的身边。

 可她刚要说话,就见他缓缓站起了身子,双手背到身后,俊脸上的阴郁好似已经消散了许多。

 “这般晚了,督主大人是要出去?”她侧过身子,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屋内暖炉之中的碳火已然被点燃,吱吱作响,为安静的寝屋里增添几分生气。

 “出城办事。”

 她悄悄在心中庆幸着。

 谁知快要走至门槛边上的人,又重新回头了过来,“对了,咱家听闻你穿那件水粉色的襦裙极美。”

 此话一出,莫蕊险些没有吓得腿软瘫倒在地。

 她神情僵住,唇间的弧度却愈浓,“若督主大人喜欢,日后奴婢日日都穿那件裙子服侍您。”

 他寒眸中险些迸射出杀意,不过又想起刚才她在舆室内的万种风情,便也饶她这一会。

 “不必了。”他阴着脸拂了拂手,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隐入黑夜之中。

 她定定坐到了自个的床榻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心中思量着对策。

 祁无郁去找嬷嬷问真相了?

 可到底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想到着,她即便是手心里已然浸出一层薄汗,也未有那般害怕了。

 屋外的踩雪之声渐行渐远,她收拾妥当后钻进了被窝之中,刚才不经意已然苍白的神色,这会也渐渐缓过劲来了。

 她不敢去想刚才在舆室内发生的一切,却又不得不去想。

 她去捕捉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是否存在纰漏,是否显露了杀意。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大抵是没有的吧。

 即便,祁无郁对她是有那么点点抵触的情绪在,但也不至于想要这么快杀了自己吧?

 自己于他而言,还是有点用处的。

 她安慰着自己,全身心的疲惫瞬时袭来,她沉沉睡了过去,直至次日清晨。

 正月的雪纷纷扬扬,并不比腊月时的来得小。

 刘嬷嬷好几日都未曾见过踪影,连祁无郁也再没有回过慈宁宫后院。

 距离哥哥进宫的日子愈来愈近,莫蕊心中忐忑,时不时会问来送膳食的江全一祁无郁的去向。

 “大人是九门提督,兼任领侍卫内大臣,一面要保护皇城安危,一面又要贴身护陛下周全,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奴才也不知道。”江全一面带笑容,毕恭毕敬的回答。

 她点点头,看着江全一匆匆离去的声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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