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了良久之后,那名白发议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家伙。”

 加米力奥挺了挺胸膛,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那么,加米力奥,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帮你呢?”

 “我?不不……我已经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即便是在下面也是一样。

 我住在一段废弃的排水道里,有人帮忙装上了铁丝网,避免我遭受老鼠的侵扰……”

 加米力奥说着,转向其中的一名惊讶的女议员。

 “是的夫人,您没听错,地下聚集区的人跟您一样,也知道帮助别人,只是他们的能力有限,留给别人的爱就会变得少了很多。

 他们要工作,一天一百个币的收入,十五个小时的工作时长令他们面黄肌瘦,神色匆匆,他们大多已经无法顾及身边发生的事了。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就请你们帮帮那些大人们吧!

 给他们一份能让生活过得去的工作,让他们不再面黄肌瘦;

 给他们一份能有时间停下来喘气的工作,让他们能看到身边的美好,将爱传递下去;

 给他们一份值得他们骄傲的工作,让他们可以在孩子面前炫耀,让他们带着自我认同,带着对未来的希望去工作吧!”

 议员们互相看着,原本的窃窃讨论变成了眼神交流。

 加米力奥环视着默不作声的议员们,叹了口气,将帽子重新戴在了头上。

 “加米力奥,你知道这份法案的内容吗?”

 加米力奥看向发问的老议员,摇了摇头。

 “先生,我不知道,我甚至连福乐斯议员那张合影背后的三个单词都认不全,但我希望将来能够变得好起来,我们都是这么希望的,不是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一名女议员问道:“加米力奥,你很勇敢,很坚强,你们下层的居民都是这样吗?”

 “女士,如果可以,我也想在父母怀里撒娇,但不行。

 勇敢和坚强只是生存所需的必要条件。

 我知道你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我们下层居民也想变得温柔些,变得不那么……嗯……暴躁,但是在我们下层,不争,不抢,不勤劳,不捍卫就等于是放弃了生存的机会。

 我们拥有的很少,实在是无法承受再失去什么了。”

 老议员在众议员的窃窃私语中敲了敲锤子,迫使大家停下交谈。

 “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同僚们,聊了二十分钟了,我们都没进入正题……

 如果福乐斯议员不在意钱包的事情,那我们就将正式提问了。”

 他说着,看向福乐斯。

 “噢,那个钱包里最有价值的东西她已经还给我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好吧,刚才的交谈都不会被记入在案,接下来我们要正式提问了加米力奥。”

 加米力奥再次摘掉帽子,准备迎接正式提问。

 “请简述你在地下聚集区的一天……不如就说说你与福乐斯议员相遇的那天吧,要讲实话噢,我们希望能通过你的描述了解下层居民的真实生活情况。”

 “啊……那是我这三个月来过的最舒服的一天了,说那一天真的能了解到真正实情吗?”

 老议员点了点头。

 “说吧,孩子。”

 “睡醒之后,我在旁边的废水管里洗了把脸,准备去恶臭的餐盘吃早饭,我平时不吃早饭的,但那天前的一天,我什么都没吃到……”

 加米力奥将那天发生的一切讲了出来。

 从在恶臭的餐盘里吃垃圾,到撑着肚子回到管道;从偷偷进入地上都市,到偷走福乐斯议员的钱包;从看到三个人在演讲,到收他们的地盘钱;从带他们偷偷进入地下聚集区,到被人把钱抢走。

 她全部如实描述,只是把奥佛丁他们三个人的名字从讲述中抹去了。

 所有议员一片哗然,她的讲述好几次险些被人打断,老议员猛敲锤子才得以让那些插嘴的议员住了嘴。

 议员们举着手,看向老议员,等待着发言。

 一名女议员被允许发言。

 “你们为什么要去吃餐余垃圾?”

 “因为穷啊女士,我当时只有一个币了,一个币只能去吃垃圾,不然我怎么办?拖着虚弱的身体去偷福乐斯议员的钱包吗?那我怕是没走到九号中转站就饿晕在半路上了啊。”

 “真的吗?我不信。”

 “你不信什么?是不信我们靠吃垃圾活着还是不信我会晕倒啊?”

 加米力奥说着,在裤兜里掏着,不一会,她将那张叠的整齐的糖纸拿了出来。

 “这块糖就是在恶臭餐盘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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