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疑惑之际。

 朱瞻墉嘴上顿了顿,就要这种效果,继续道:“皇祖,

 “可知应天府丝农,商人购价作贱,稍有虫祸,农户就交不上丝税,为避债,甚至下海当倭寇,孙儿听说,那家布坊卖掉生丝,将钱银交给丝农,以提高一成之价,收采他们手中的生丝,还一定要先给银子,再提货,因此,今岁应天府丝农多交纳了丝税。”

 先给钱再提货?

 哪个蠢驴想出如此赔本主意。

 朱棣面色连连变幻,对大量采办的愤怒,继而疑惑,然后更疑惑,最后觉得摸不着头脑。

 “此事与你,有何干系?”

 您的孙儿就是掌柜。

 朱瞻墉想了想,有些为难:“是孙儿,劝那商贾如此之举。”

 这不是大傻子吗?

 众人皆面面相觑,许多丝农,甚至钱银一直被拖欠,哪有先给钱的,若遇上凶岁,干旱之下血本无归。

 那商贾是谁。

 与朱瞻墉是何干系,寻常人哪能凭白支使如此一笔银两。

 朱棣疑惑:“那掌柜何人?”

 这回,朱瞻墉道:“是個太监,叫祈忠,洪武九年自阉进宫,可惜没选上太监,被司礼监退回坊间,自此做起了买卖营生,那家布坊兴办于洪武二十六年,一直至今,孙儿也是来京城后,才见过他。”

 赵王面色激动,吼道:“五万两,谁会这般傻……”

 吴**手收尾:“最后一事,文献大成的缮书官,俸禄俱发下去了,东宫账面上还有一千七百余两,一分也没少。”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天下竟有这样的大傻子,听别人指手画脚做买卖,赵王想破脑袋,也琢磨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朱瞻墉转头,疑惑道:“父王,是谁污蔑我们父子二人?”

 “瞻墉啊……这件事就别提了。”朱高燧手心全是汗,挪移了朝廷二十万两去买生丝,北平可以换赵王了。

 朱棣紧紧蹙着眉峰此刻散去。

 宫里若有这太监,他一定会知晓,这祈忠招入宫里当太监,想来也是忠厚老实的人,倒是可惜了。

 目光逼仄,向大殿中央的朱高燧投去,眸底警告和不喜意味十足。

 朱高燧暗叫倒霉,自从来京城就一直没行过运,此刻却也没甚么可以辩解:

 “儿臣,也是忧虑百姓。”

 江南乃种蚕养桑之地,百姓因为豪强横敛,游惰于市,此举是重农之策,皇祖应当会将功劳算在父王头上。

 至于赵王,皇祖会逐渐疏远他吧。

 朱瞻墉没落井下石。

 朱棣看向朱高燧的表情很不对劲。

 这几日,心里装着修建北平皇宫的事,念在不是无的放矢的份上,没有继续深究:

 “修建北平皇宫,准备如何?”

 自从陈瑛被处决,吴中为人刚正,又不失圆滑,有时候你都分不清楚他是好官还是奸臣,凭借出色的办事能力,逐渐成为朱棣信重的肱骨之臣。

 “诚如圣谕,臣已差人去四川取木材,只不过,而今有一事不能决断。”

 “何事?”

 “修建皇宫,需大量徭役,这些服役的百姓从何处调取?”

 徭役伤农事,若抽调一州青壮去修建皇宫,这地方一年的赋税,大抵是收不上来了,谁敢轻易做主,到时户部追赋税谁来交啊。

 而且。

 修建宫殿规模越大,需要力役越多,地基,金砖,烧瓦,调色,采木,搭建等等,不知需要多少力役。

 朱瞻墉知道,朱棣想修多大的皇宫,百姓根本接不下来:“皇祖,

 孙儿以为不管抽调哪一府百姓,皆使地方民匮财乏,不如军士和民丁听役,调动河南,山东,山西等布政使司的民丁,和北平府卫所的军士,共同修筑。”

 总不能逮着一个地方百姓薅羊毛。

 不患寡而患不均。

 朱棣觉着可行:“那便如此,拟旨吧。”

 “臣谨聆圣谕!”

 说完,吴中抬头,苦笑着问:“圣上,那民丁军士的月米和工钱?”

 朱棣算口粮非常厉害,随口就念:“民丁每月米五斗,钞三锭,军士每月米五斗,再按其俸领取军饷。”

 要钱当然是当面要,此刻不开口,之后就要求爷爷告奶奶了。

 吴中笑容圆润:“陛下,那这些银子?”

 朱高燧倏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朱棣斟酌片刻,道:“民丁的工钱,由户部拨付,至于军士,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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