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那个师姐除了长的好看和好的天赋外,一无是处,又木楞又不会说话,可师父却总是将她放心尖上,就连功法也要多教上她几招。

 虽然扶云面上从来不提苏怜,但她知道在他心里,苏怜的位置大概是极高的,爱之深责之切都不足以掩盖他平静外表下的痛苦与挣扎。

 不过可笑的是,师姐倒像是不知情,到死前都以为扶云偏心的人是她。

 这么一想,花织又高兴了许多。

 收回眸中呼之欲出的贪婪,花织又挂上与往常一般善解人意的微笑:

 “我相信师父无意偏颇,苏怜坠入崖底已经是极大的惩罚,那悬崖万丈深渊,各位长老倒是不必担心她没有摔死的问题。退一万步讲,即使她真的侥幸活着回来了,她也只是一个人,而云澜宗却是一个宗派。”

 她说的隐晦,神情也单纯,但众长老也都明白她的意思。

 退一万步来讲,苏怜就算没死,即使天赋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而宗派想要处理一个单独的散修,可以说是信手拈来的事。

 说是惩罚世界,但就她目前看到的而言,除了皮肉之苦外,并没有看到什么很严苛的惩罚。

 所以说这惩罚世界不过如此?

 苏怜想起时空快穿司唯一的朋友林陌从惩罚世界里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不禁有些困惑。

 不过也只是一瞬,她不是什么较真的人,如果真的轻松那就当一般任务完成就好。

 随着朝阳的升起,山谷中的迷雾有所散开。苏怜此时的细碎发丝都被清晨的浓重湿气打湿了,贴在脸颊两侧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在原主倔强清纯的气质之外,苏怜的存在无疑让她又多添了几分妩媚,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幸好她并未落在特别底部的位置,苏怜用骨鞭缠住一块石块,手臂一用力,右脚踏上了上方一些的另一个石块。

 因为大幅度的用力,苏怜本就颇多划伤刚止住血不久的伤口再次迸出鲜血,顺着石壁淌下,格外瘆人。

 但苏怜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继续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着。

 不远处,一个黑色的修长身影默默注视着她的动作,见她似乎想通过石壁爬上去,一只手已经背到了身后的剑柄上。

 但见她宛若一个血人,却还是要网上攀爬时,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兴味。

 他很少在正派的身上看到这样一种孤寂与疯狂,面前这个女人的架势明显就是在赌,赌自己能不能在失血过多昏迷之前,爬上悬崖。

 这其间,只要她因为失血眩晕松手那么一下,那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像石壁上的野百合,在察觉到自己的困境后不作无所谓的期待,不对无希望的救援抱有希望,直接选择眼前最近的一条路,莽撞又聪明。

 容迟双手环胸,慵懒地倚靠在一侧石壁上,唇角笑容邪肆。

 他本来是欠人人情被要求来杀了她的,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无头尸体到处都是,一个有趣的人可不好寻。

 凭借着修仙者的身体素质和最后的一口气,苏怜成功地爬了上来。

 她之前在记忆里努力搜寻过,发现就在不远处的山脚下有一处村落,虽说是村落,但该有的也都有,还有着几分繁荣。

 她的伤不算重,但一路爬上来流了不少血,也需要去找医师好好包扎。

 苏怜刚准备站起来,却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晕。

 一阵天旋地转,苏怜摔倒在地,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朝她这边走来。

 ......

 云澜宗,云澜殿。

 扶云的脚步顿住,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一口浊血。

 他清冷的面容上因此多了几分因为气血上涌而产生的薄红,宛若清澈湖泊上倒映的浅浅朝霞。

 如果苏怜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摇头感慨。难怪原主如此喜欢这个男人,这皮囊简直千里挑一哦不万里挑一,清冷师尊谁不爱啊。

 一旁的花织连忙上前搀扶住他:

 “师父,你没事吧?”

 她的脸上挂着满满的担忧与挂心,配上温软的语调,让人格外容易放下防备。

 扶云眼眸微垂,拂下她挽在自己臂弯里的一只手:

 “我没事。”

 看着大殿不少义愤填膺的长老们,扶云淡淡开口:

 “各位为何还聚集在本座这里,不回自己的宗殿,是还有事吗?”

 前排不少长老脸上露出憋闷的神色:

 “宗主,就这么放过苏怜了?”

 扶云的眸光凝在出声那人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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