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更加令人作呕,毕竟江平之是为了救她才变成这样的。

 南清初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苏怜此时还在想着江平之,但旋即又咬牙道:

 “他是皓国人,死了又如何,当初皓国围攻我们九州城,来的不都是皓国人吗,他们都该死!”

 南清初的眼睛里满被仇恨与淡漠充斥,苏怜看着面前完全陌生的他,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该死的,无论他是哪国的,他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在你面前恳求你,救救我的人。”

 “哥,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是人,我是人,他也是。他没有什么义务为了让我活下去而甘愿去死,更何况这本身还是你安排的一场闹剧。”

 南清初眼眶也有些发红,当时他的确是没有想到那个铃铛会在他计划之外就发出声响,激发了他埋在贺慕宴体内的母蛊,让苏怜陷入危险之境。

 他也的确对江平之有一些微末的愧疚,毕竟他也完全是在他计划之外的出现,也正因为他的出现,苏怜才能够完整地站在这。

 “小怜,有些事情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南清初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与决绝。

 苏怜摇摇头,伸出手:

 “把生死蛊的后半卷给我。”

 她要去救江平之,无论南清初有没有回头路,或者说他走不走回头路,这都跟江平之无关。

 “后半卷吗......”

 南清初轻轻笑出声:

 “生死蛊的剩下半卷藏在这副幻境后面,在书柜最深处的只要你愿意打破它,就可以得到。”

 苏怜看向那个温馨的房间,方才母亲的余温似乎还残留在空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和温暖。

 但仔细一看,那些物什确实不够真实,比如她完全看不到那些物体的影子,那些跳跃的烛火忽明忽暗却一直没有暗过。

 但只要一触及,无限的回忆就涌回脑海,甚至于就连母亲轻声呼喊她的声音都无比亲切温柔,让已经想起一切的苏怜不仅红了眼眶。

 看着苏怜,南清初的脸上突然就浮现出一些奇怪的表情:

 “小怜,如果你毁掉了幻境,你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生死蛊,肉白骨。这副幻境本就是依附于生死蛊残卷之上才得以让人有起死回生的假象感,如果生死蛊残卷被取,幻境也就不复存在了。

 “知道了。”

 苏怜随口应道,抓着骨鞭就往里走。

 南清初一怔,看着苏怜抓起鞭子,猛地往虚空一划,卷起那卷残卷卷轴。

 待看到苏怜将卷轴抓入手里,面前幻境彻底化作碎片时,南清初难以置信道:

 “江平之对你这么重要?你宁可毁掉母亲留给你的唯一的念想?”

 苏怜眼眸低垂。

 那确实是一个很值得她怀恋的场景。父亲母亲还在,南氏一族也安稳繁荣,他们虽然练着被号称最为阴毒武功的蛊术,却从不曾伤害过别人。

 苏怜转头看向他:

 “可他们已经死了,过去固然令人怀念,可真实在身边才更加重要。”

 “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

 苏怜澄澈的眸底闪烁着显然易见的失望,这种神情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

 “我没做错,是你不明白,我可以为了给南氏一族报仇赌上我的人生和命运,可你呢,你只想安安稳稳地坐在你贵妃娘娘的宝座上,过着幸福美满的普通生活。”

 南清初似乎有些迷茫,却又有些愤恨,

 似乎是这么多年来的目标一夕间便被改变,突然就有人告诉他,这是错的,是不对的。

 他们生来背负仇恨,真的有资格像一个平明百姓那样普通地生活下去吗?

 苏怜已经失去了和他对线的动力,此时只想回到房间尽快解开残卷为江平之解蛊。

 路过南清初身边时,苏怜很认真地扭头:

 “爹娘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们能够平安幸福地长大甚至生活下去。而不是一生都困于仇恨,无法自拔。”

 苏怜能够明显感觉到南清初僵硬地站在原地,她不知道他心中的苦闷甚至愤恨是否消解,但她也顾及不到那么多了。

 江平之现在虽然被吊着一口气,但也不能再拖了。

 回到房间后,苏怜认真地研究起这张残破的下半卷

 解蛊的方式并不难,但其中的药材有一个非常苛刻的要求。

 甚至于当苏怜看到时,都愣住了。

 “需要一只在人体内10年以上的母蛊,煎熬三日,风干后碾碎成末,分七次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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