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慕宴一怔。

 “厮守…到老么…?”

 苏怜眨着眸子贴近:

 “是啊,陛下,臣妾自从见你第一眼起,就总是做梦。”

 “最近的一次梦里,臣妾梦到啊…陛下与臣妾相爱了,一直爱到头发都白了。最后即使臣妾死了,陛下都不舍得放开臣妾的手。”

 似乎是因为高兴,女人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梦?”

 男人终于抬首,眼尾微微上挑,唇瓣微启呢喃着这个字。

 “你曾经做过关于我的梦?”

 贺慕宴神情不似平日的疏离暴戾,声音也温和了许多,细密的眼睫轻轻颤动。

 苏怜在他怀中点点头,撒娇着搂住他的脖颈。

 “第一次见陛下,陛下才八岁,总是一个人呆着,还被别的皇子欺负。”

 “臣妾当时也不知怎么了,就想着臣妾的陛下不能受委屈,就…”

 “第二次见陛下,陛下浑身都是血。”

 “臣妾看到陛下在床上痛的浑身发抖了,臣妾好心疼,于是上前抱了陛下”

 苏怜咬了咬唇,似乎也是觉得自己这些举动都多少有些僭越。

 温热的指腹碾过落在她怀中的紫阳花瓣,看着女人澄澈的眼眸,贺慕宴抱着她的手越发的紧。

 即使知道因为几个梦爱上一个人很不切实际,但事实就是他的这个小贵妃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都莫名的吸引着他。

 就像是一颗定心丸,时时刻刻都让他那颗原本沐浴在杀戮和绝望的心平静下来。

 最近,陛下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看着身居高位的贺慕宴,苏相快速与旁边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几日,无论他们说什么,贺慕宴似乎都不再像往常一样遇到一点小事就开始暴躁。

 据说也不再在自己的寝殿之中肆意杀人,总而言之就是温和了许多。

 除了依然我行我素地让贵妃娘娘跟着上朝外,再没有什么荒唐的做法。

 而且他们曾经以为的祸水贵妃,似乎也并非那样无脑,甚至好几次的突然出言都对时局产生了很大影响。

 “陛下,今晚是一年一度的月夕节,天下有情人都会一起去放花灯。”

 桌旁,周宁海一边挽着袖子磨墨,一边笑眯眯着道。

 最近陛下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因为这样的变化是在苏怜产生后才发生的,因此周宁海将这一切都归功于苏怜。

 “月夕节?”

 贺慕宴正在写着怜字的最后一笔,闻言挑眉:

 “我怎么不知还有这个节。”

 周宁海笑着把砚台推给他:

 “陛下以前当然不知道,您这不也是最近才有了些人气儿。”

 贺慕宴屈指抵住下颚,懒懒道:

 “那你说说,这月夕节是如何过的?”

 “这月夕节呀,是有情人的节日。每到八月十一,每家每户无论是婚配了的还是尚未婚配的,都会出门到街上放烟花和花灯庆祝。”

 “按照历代传统,每代皇帝都会带着皇后或者自己心爱的人在宫墙上赏烟火。”

 笔中的手一顿,贺慕宴眉眼神情毫无波澜:

 “无聊。”

 这种你侬我侬花上个大半天时间就为了互诉爱意的节,他才不会过呢。

 “陛下,我们今天出宫好不好?”

 琉璃殿内,苏怜吃着已经剥好壳的荔枝,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半躺着的贺慕宴。

 其实倒也不是她想出,而是她确实已经好久没离开过这个皇宫了,每天要么是尔虞我诈,要么是互吹彩虹屁,她都待腻歪了。

 正好这月夕节,她能出去放放风。而且她还跟贺慕月达成了一个交易,需要她出宫完成。

 贺慕宴长臂一伸,将她拽进怀里,薄唇微微弯起:

 “交换条件。”

 苏怜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

 贺慕宴有些不满她这样的蜻蜓点水,于是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再次抵住桌沿吻了上去。

 他的吻法不算温柔,跟他的人一样。

 摸着自己被亲的近乎都有些红肿的唇瓣,苏怜深深觉得自己亏本了。

 苏怜虽然想出宫玩,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麻烦。

 当套到第三层外纱时,苏怜彻底忍不住了:

 “芳姑姑,还要多少件呀?”

 芳姑姑是内务府特地派过来的一位有着照顾先皇后经验的宫女。

 因为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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