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铺卫大营,秋风猎猎,刀枪林立。

 校场上五百名兵士按标营站列整齐,每个人身上都透出铁血之气,见过血与没见过血的军队差别十分明显。

 哪怕只有五百名士兵在面前列阵,可肖华飞眼中却清楚的看到什么叫权力与实力的具体表现,果然只有军队才是一个男人心灵的归宿,才是立世之基。

 可惜这些军队不属于他,而是属于朝廷与皇权,这恐怕就是最大的遗憾。

 “报,云铺卫全卫集合完毕,请将军训话。”传令兵的声音在肖华飞耳边响起。

 肖华飞只是向前一步下面便响起整齐的军靴并拢声,接着轰的一声,所有兵士举起右拳重重的敲击在自己的胸甲之上。

 阅兵台上站着的是他们的将军,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年轻的统帅身上。

 肖华飞心中涌起更多的渴望,如果有成千上万兵士站在他下面将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你们是本将的骄傲,前日剿匪之战诸君不惧生死,奋勇杀敌当为英雄!”

 “愿为将军效死!”五百人齐喝,声势穿云破空。

 站在阅兵台下方的严本书有些皱眉,按道理兵士们该喊为朝廷或是陛下效死,不过他只是木然地静观着眼前的一切。

 上百头猪羊被商贩赶进军营,人多力量大士兵们开始动手杀猪宰羊,属于士兵们的庆功宴正走向高潮。

 肖华飞带着吴苟道与李雷等人走向军营角落处的小房子,王雷刀已经在里面休养了整整二天。

 期间除去杜金给他送饭治伤,王雷刀再没有接触到别人。

 张信看着摊在干草上的王雷刀眼露兴奋之色,开始准备起水桶与抹布,他喜欢把人逼到死角看着对方最终屈服的那种快感。

 而王老虎自从上次在肖家审过犯人之后,已经对这种游戏失去了期待。

 既然最后犯人总会招供就没有什么挑战,可以让他心动。

 这次肖华飞让他留在军营看家,倒是让他很是闷闷不乐,相对于审问犯人他更喜欢在战场上厮杀,因为没有人知道一场大战过后谁能活下来。

 王老虎对任何不确定的事,特别是他自己需要玩命的事情才充满期待。

 肖华飞觉得张信可能是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新方向,对于刑讯兴趣如此之大,未来倒是可以好好培养一番。

 王雷刀四肢的创口都被抹上最好的伤药,保证他短期内很难死掉。

 他看着四周冰冷而又带着鄙夷的目光,心中涌起深深的恐惧。

 从肖华飞他们进屋开始,没有人和他说过一句话,问过一点关于东蛮谍子的机密。

 只有一个中年汉子冲他呲牙笑着,准备着不知道要干什么用的水桶与抹布,难道要给他洗澡?

 王雷刀心里一阵突突,这房里站着七八条大汉,难道都是来等他洗澡以后...

 他不敢再想下去,连忙求饶道:“我招!”

 张信连忙转身对肖华飞说道:“少爷这人现在很反常,如此巨寇手上不知害过多少条人命,更不知心中藏有多少机秘。他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招供讲真话,少爷最近教的讯问办法,还没有全试过,咱们还是动刑吧。”

 吴苟道在一旁出言赞同张信的想法。

 肖华飞思考片刻也觉得张信说得有些道理,王雷刀身为一州的谍报首脑按道理不可能如此窝囊,说不定打算胡乱攀咬一番好让大晋自乱阵脚。

 “那就把我教你的法子轮番试试,但最后一招不要用那个真会死人的。”

 不待肖华飞说完,张信已经动手将王雷刀放平捆在木架子上。

 水刑其实是一个缓慢击溃犯人心理防线的方式,好处就是轻易不会伤及性命。

 肖华飞没有心情在这里看张信他们动刑,便带着李雷,王老虎走出牢房。

 杜金守在门口见肖华飞出来,上前低声说道:“这人不能让他活着,否则真把他押进京城,对你对杜家恐怕都不好。再说那个姓吴的也在里面会不会有问题。”

 肖华飞回头望向牢房里面,吴苟道正死死按住王雷刀不断颤动的双肩,张信把水壶里的水不急不缓的倒在王雷刀脸上的抹布上。

 肖华飞的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说道:“我猜他会有正确的决定,这就当成他的一次考验好了,看看他心里到底装着的是朝廷还是我。麻烦大哥在这看好王雷刀,不要让军营的人接触到他。”

 “放心吧,你现在是金贵人不要守在这里,别污了身上的文气。”

 杜金调侃一句后,正色说道:“但老爹让我提醒你,姓吴的毕竟是影龙卫的人。他们这些人做事向来不是为了朝廷,他们的忠心只对着皇帝。要是真有万一...你能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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