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个是中年人,另一个是少年。

 那少年虽然沈昼锦不认识,但一猜就知道是卢景星。

 他和卢晴云姐妹俩的长相,有那种兄弟姐妹之间特有的“说不清哪里像,但一看就觉得是兄妹”的感觉。

 中年人留着胡子,生的也比较面善,估计是看到了扣在他腰后的小白手,立刻非礼勿视的低了眼,还退了一步,恭敬道:“大人,下官刚刚想起来一件事。”

 霍凌绝点了点头,就给三人介绍:“这位是唐岩唐大人,那个就是景星,”又向他们道:“这一位是秦郡王。”

 沈昼锦站出来一步,含笑道:“两位幸会。”

 又半开玩笑的多说了一句:“景星与令姐长的有些像,尤其是眼睛,只是这双眼睛到了你脸上,就显得清俊了。”

 卢景星连忙道:“多谢王爷夸奖。”

 沈昼锦就道:“你们聊吧,不用管我。”

 她就坐到一边,由着三人说话,一边抽空也拿出玉筹日常卜算。

 也没多大会儿,两人便起身告辞,沈昼锦也含笑点了点头,等他们走了才道:“为什么给你的人就这么好用,又听话,给我就是个李守常?”

 霍凌绝笑道:“可见我运气好。”

 他随手把门关起来,整理着桌上的书页:“你能待多久?”

 沈昼锦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这就要走了,怕出事,不敢多待。”

 霍凌绝点了点头:“你们那边要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她道,“我也不知。”

 理论上来说,过了八月就算安全了,但保险起见,估计还要再等一阵子。

 沈昼锦道:“可能跟你差不多。”

 她站起来摸摸他脸:“我走了,你也早点睡。”

 霍凌绝抬头,认真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他左眼角有一颗小痣,不是泪痣,是生在眼皮上,睫毛尾端生了一颗很小的痣,就像树梢挑起的月亮,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空灵感,抬眼看人的时候,就显得格外好看。

 她瞧着喜欢,又把他扒拉矮下来,亲了亲他的小月亮:“过了八月就放心了,我再过来看你。”

 他点了点头,她这才推开窗子走了。

 其实沈昼锦飞回来的时候,还是比较悠闲的,以为会平稳过渡,一直到结束。

 结果回了家,习惯的卜了一卦准备睡了,一看卦象,她就抽了口气,然后……一模一样的情形再次重演,大家再次提刀上马,只是这一次,还是在齐山地界,估计仍旧是同一个源头。

 幸好自从上次之后,齐山还一直没有解禁,所以这次没有人中招。

 但这一次的病鼠还是活的,大晚上的紧急处理,三更半夜,深山老林,老鼠那种极其细微又异常的窸窸窣窣声,格外瘆人,连沈昼锦都忍不住冒了一头冷汗。

 一伙人又忙了一夜,然后等天亮了,又巡了两圈,没发现别的,这才松了口气。

 但这么一来,确实把大家刚刚松懈的弦儿,又重新崩了起来。

 大家巡查起来愈发上心,地方官也胆战心惊,再一次耳提面命,弄的百姓都没人敢上山了。

 从此之后,别的地方不好说,但起码涉及到的几个县,对老鼠跳蚤绝对是深恶痛绝,人人喊打。

 但好在这次之后,又是接连半个月无声无息。

 但沈昼锦也不敢乱跑了,一直到进了九月之后,沈昼锦每天都会针对这次的瘟疫卜算一次,到九月初七,才总算是有了明确的卦象,也就是说,这一次的瘟疫算是过去了。

 沈昼锦大松了一口气,又等了两天,卦象没问题,才上了折子。

 在职场上……对,朝堂对她来说也是职场,总之在职场上,会干不如会说,这可以说是至理名言。

 所以干都干了,沈昼锦是一定会好好说的。

 但她对外的形象不是什么才子,也不打算做才子,所以折子仍旧是走学术风。

 她上了两封折子。

 其中一封,是专门给太医院的,把整件事情,前期工作、用到的每种药的药方子;中期工作,用药和巡察的要点;后期工作,如何诊断医治,患者的症状等等,写了极其详尽的一个总结,所涉及到的每一个数字都极为精确。

 而另一个折子,她则对这些事情中,每一个人的表现,也做了一个详尽的总结。

 看起来文理朴实,却非常的“王婆卖瓜”,一点都不吝惜夸自己和夸别人,桩桩件件都有明确详尽的数据佐证。

 比如说,这次事件中,所有营军、太医,无一人染病;甚至与那个患病猎户的接触中,他家中五人,也有两人没有染病;村里人也无一人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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