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猛地朝着凤凰村的位置看去,昨天因为球哥受伤,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在他舅舅白天亮家住下。

 目光穿越无数障碍,王铁柱很快的锁定到了白天亮的粮油店,却见球哥正缠着绷带,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

 想到昨天的下手劲力,王铁柱恍然,也是,受了这么重的伤,放火可以,杀人恐怕不行。

 他这才揉了揉眼睛,头发散乱的走出了村委会。

 今天是大年三十,江北省这一片有个习俗,大年三十,一家老小得带着供品上坟,表示对祖先的怀念。此时的街道上,有刚从坟地里回来的,也有带着东西准备上坟的,场面十分热闹。

 “你们听说了没?隔壁的白石村一家三口都被杀了,若不是老二外出上班,恐怕都被灭口了呢!”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啊?”

 “嘿,就在刚才,那白天军一家刚上坟回来,一到家就被捅了三人!”

 “白天军……这人有点耳熟啊!”

 村民们聚集在街道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在民风彪悍的凤凰镇,打人是常见的事情,但杀人,却也十分罕见。

 而且今晚就是除夕夜,大中午的,一下子死了三个人,这着实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到底怎么回事?”

 王铁柱皱着眉头走了上去,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妇联主任李婶道。

 见王铁柱前来,众人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他们这位英武的村长,可是辅助警方抓捕过贩毒团伙呢。李婶立即说道,

 “铁柱,我今天本来打算去白石村买豆腐来着,结果就遇到了这事!”

 李婶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大口呼气,

 “当时我刚刚买下豆腐,便看到隔壁街道上忽然着火,我心道莫不是昨天的那些小贼又来白石村闹事了,就凑过去看了看。”

 “哪里想到,这次不止是放火,而且还杀了人!”

 “白天军父子三人,全都被捅死,不过院子里的妇孺却安好无事!”

 王铁柱问道,

 “看这情况,应该像仇杀。他家的家属,应该看清凶手了吧?”

 李婶竖起大拇指,佩服道,

 “我都没说呢,你咋知道!确实是仇杀,凶手就是他家的邻居白扣子!”

 “白扣子?”

 “没错,这事,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啊!”

 李婶平日里担任着龙泉村的妇联主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打听消息是一绝。刚才这么短的功夫,已经将这起杀人案件打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三十年前,白天军和他的邻居白扣子家因为交界处抢地的事情发生了口角,白天军带着三个儿子和白扣子的父母争执起来,混乱中,白天军的三子白大虎拿起扁担一下子敲打在了白扣子母亲的头上,年仅十三岁的白扣子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面前。

 当时白扣子家人少势小,仅仅被赔偿了一些安葬费用,便不了了之。

 而杀人的白大虎,当时差一岁成年,说是判了八年,但没多久了放了出来。

 之后,便是一个弱势少年卧薪尝胆的故事。

 年幼的白扣子后来从了军当了兵,外出多年,今年忽然归来,早早的给母亲上了坟,然后精心策划了这一杀局。

 “这小子好样的!”

 “我说这么熟悉!三十年前的那场案件,我们都亲眼见证过!”

 听完李婶的叙述,人群中有上了岁数的人不由感慨万分,

 “当年白扣子家真是穷啊,他爹是没脾气的老实人,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现在想来还可怜着呢!”

 “这白天军我也想起来了,貌似这家这些年混的不错,几个儿子要不做生意赚大钱,要不在区里面当一个小公务员,白扣子回来看着这一幕,能不恨才怪呢!”

 其他人也纷纷叹道,

 “这年月,一些村里的大家族欺负人也是常事啊!”

 “可不,咱们村还好有点,其他村子,很多选举都被大家族控制了呢,毕竟光是他们自家的选票就占了一半!”

 “咱们平头老百姓,也只能唉声叹气了!”

 听着众人的闲聊,王铁柱脑海中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昨天在路上,撞了自己的那年轻人。

 凭感觉,那个人确实当过兵,而且昨天撞上自己的时候,他怀里也确实藏着刀。

 “铁柱,你说这白扣子既然杀了三个,就敢杀四个五个,现在连上头的警方都惊动了。要是把他逼急了,不会牵连到我们吧?”

 李婶和一帮胆小的妇女们满脸担忧的看着王铁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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