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城唯一仅知,她肚子越来越疼,身子也逐渐蜷缩起来,额间汗如雨下,整个人却是如置身冰窟之中。

 “冷……”

 意识到自身的不对劲,她口中溢出一声颤音,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取出空间灵泉喝下,也就只能先求救于旁人。

 “你怎么回事?大夫!大夫!”

 飘香楼掌柜连声大喊,双鬓微白的大夫疾步赶来,苍老的手搭在夏倾城手腕处,雪白的眉不受控制地微跳。

 “你……”

 老大夫幽深的眼神落在夏倾城身上,脸色神秘莫测,像是可怜,又似嫌恶,最后只冷淡吐了句话:“你这腹中孩子,莫不是周掌柜的?”

 问话间,他不善眼眸转而看向飘香楼掌柜。

 周掌柜先是一愣,旋即连连摆手。

 “这话可不兴乱说!”

 老大夫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小丫头,周掌柜的家有悍妻,若是你这孩子是他的,趁早顺势流了的好。”

 孩子,流了?

 剧痛搅扰地还剩微薄意识的夏倾城艰难摇头吐字:“不,不要……”

 这是她的孩子,决不能流!

 更何况孩子的父亲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

 “那就找个能付银子的人来,周掌柜没法为你仗义疏财!”老大夫说到这里,又哼一声,狠狠瞪了眼周掌柜,后者怂成鹌鹑,什么都不敢说。

 夏倾城并不怨怪,两人本就是初相识,过程还不愉快,周掌柜能做到眼下这步,已经值得她感恩了,其余的却是不该奢求。

 至于医药费……

 夏家那些人靠不住,听到要付银子绝不会来,村长,又太过疏远,邻里乡亲更是该对此唯恐避之不及。

 一时间出现在夏倾城脑海里的,唯有杨霁风一人了。

 看来这回又得麻烦他了。

 已经雪白如纸的脸上露出抹苦笑,夏倾城轻声吐出衙门杨霁风五个字,换来老大夫诧异挑眉后,夏倾城看见老大夫掏出银针,给她施针方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水。”

 她轻声唤道,老大夫着人去端,夏倾城假意去拿装水的碗,在水中放了一大口灵泉水。

 空间灵泉下肚,她彻底安心,在老大夫的施针下沉沉睡去,再有意识时,耳边就全是数落。

 “身为夫君者,怎可一点意识没有?就算平日里忙于公务,也该托人稍加照看,就说今天,要不是姓周的恰巧在,又是个软皮柿子,烂好心肠,你这未过门的娘子怕是要连带着孩子一起没了,到时候她们一家三口,齐齐上路,可如了你愿?”

 此言辞激烈愤慨,夏倾城下意识瑟缩避让,不敢正面应对,只悄悄睁开一条眼缝,对上双黝黑眼眸。

 “醒了?可要吃些什么?用些什么?”

 杨霁风关切询问,伸手就将塞来块毛毯,垫在她身后腰间。

 “江老大夫说了,孕妇要多吃些东西才能有能量,你昏睡了这么许久,该是饿了吧?有什么想吃的,且与我说,我去买。”

 被突如其来的关怀冲晕了头,夏倾城茫然眨了眨眼,那边小老头般的老大夫却是哼哼道:“这才有点样子!”

 直到此刻,夏倾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哭笑不得,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

 定是杨霁风嘴笨,让老大夫误会了他是腹中孩子的父亲,但两人的作态却是让她心尖一暖。

 老大夫仗义执言,杨霁风前来走了趟,都是少有的世间暖意,不是夏老二和夏老三那种腌臜小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顺着杨霁风递来的垫子坐起,夏倾城先是露笑,后是解释:“老大夫您误会了,这人不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只是好友而已,您不必为难他,若有什么看不惯的,数落我便好。”

 “不是孩子爹?”

 老大夫尖叫一声,目光来回游移在两人身上,脸色微沉:“那你腹中孩子哪来的?可知女子贞洁重要,可知这孩子没爹,会让孩子异于常人?”

 满是褶子的脸上皱起眉头,严肃可怖,夏倾城当真是被吓到了回,呆愣住不敢说话。

 此刻却有一只大掌落在她肩头,隔着衣衫给她暖意,杨霁风声音响起:“你那夫君不是已经送来了聘礼?无事的。”

 “然后送聘,你还不仔细人家姑娘贞洁?”

 老大夫一巴掌拍在杨霁风肩上的手,恶狠狠质问,后者立时收回了手,背到身后。

 平时威风的官衙杨捕快被个小老头教训的得心应手,没有反驳之力,巨大反差让夏倾城抿唇一笑后为他解释:“我这好友粗枝大叶惯了的,想来没注意,想来不会有下一次了,老大夫您老人家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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