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山做点软糯好克化的糕点,顺带就给秦师也做上一份,然后派人送去秦府。

宣德帝听说后,先是惊掉了下巴。

君子远庖厨,能文能武的李俏俏竟然还能下厨房,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然而,惊讶过后就是打翻了醋坛子。

李俏俏的祖父有,秦师也有,就他没有。是他年纪不够大,还是自己对她不够好?

为此,接连几天,大朝会上,御书房议事,李俏俏被宣德帝各种冷脸,各种怒怼。

李俏俏莫名其妙,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怒了这位君王。

全公公看了场君臣二人的好戏,憋了几天笑,终于赶在宣德帝的怒火殃及自己这条池鱼前,悄悄拉了李俏俏小声问了句,“听说您经常给家中祖父制作糕点,还时不时给秦师捎带一份?”

李俏俏点头,“没错,老人家牙口不行,脾胃不好,膳食方面要多注意。”

闻言,全公公表情复杂,意味深长地来了句,“侯爷好手艺。”

说罢,也不管对方理会与否,一甩拂尘,转身进了殿内,留下李俏俏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二天上朝,李俏俏试探性地带了个食盒。

一众朝臣见她这几天不受宣德帝待见,都怀疑她是不是犯了什么大错,以至于失了盛宠。

有几个耐不住性子的,见她手里拎着食盒,一时没忍住,上前讽刺道,“忠勇侯这是夜不能寐,所以起晚了,没吃晨食?”

“拎着食盒上朝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金銮殿是您家的膳堂呢!”礼部尚书邢文超阴阳怪气道。

“邢大人言之有理,忠勇侯此举殊为不妥。”刑文超的小跟班礼部侍郎聂书远随之附和。

李俏俏懒得跟他们打嘴仗,她左手拎着食盒,右手握拳,先是缓缓举起,然后忽地落下,眼看就要一拳砸到邢文超头上。

“啊——”邢文超骇然大叫,他条件反射地双手抱头,护住脑袋,结果又因为四肢不调,失去平衡,一屁股跌坐在地。

然而,等了半晌,除了屁股结结实实疼得厉害,其他地方并不见痛感来袭,邢文超抬头一看,只见李俏俏弹了弹手指,然后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那张过分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漫不经心,“邢大人,您这是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了?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我劝您悠着点,别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拼,哪天真摔着了,可就不好了。”

这时,边上有武官经过,他们常年跟这帮文臣互相看不顺眼,不能动手,嘴皮子又耍的不如人家利索,吃了老多亏。

如今看到邢文超被人整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当即笑出声来,顺便还要踩上一脚。

“哎哟,这不是邢大人吗,怎么坐在地上?”

“地上凉啊,邢大人身子骨娇弱,可千万别冻坏了身子。”

“邢大人屁股疼不疼?这好好的,怎么就摔了,难道真是年纪大了?”

……

邢文超丢了面子,打又打不过,只好爬起来走人,寻思着一会儿朝会,定要在宣德帝面前狠狠告李俏俏一状。

听闻李俏俏不顾朝规,私带食盒上朝,宣德帝本想公报私出,借机泄愤,小小地惩罚她一下。

结果,还没开口,就听见边上的全公公小声提醒道,“万岁爷,食盒!食盒!侯爷她带食盒来了!”

宣德帝纳闷,食盒怎么了,带食盒不该罚吗?

全公公眼一闭,心一横,顾不得自己会不会猜错,赌上全部身家再次提醒道,“您说,侯爷她是不是给您带了她亲手做的糕点?”

宣德帝眼睛一亮,在心里琢磨起来,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态度当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你一个礼部尚书管那么宽做什么,朕叫她带的,你是不是要连朕一起罚啊?”

邢文超立马给跪了,“微臣不敢,请陛下恕罪。”

宣德帝的心思全在食盒上,也不知道能让秦师赞不绝口的糕点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于是,草草下了朝,留下李俏俏一个人来御书房议事。

御书房内。

就剩宣德帝、李俏俏和全公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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