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我家的地盘上看到你。”

说来也怪,明明都是她生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姚春花对二根就是疼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下二根以后,她就去刘家做奶娘的原因。

确实,袁家五个孩子,除了二根,其他四个都是她亲自奶大的,感情上就有了轻重先后。

李俏俏本就没拿这里当家,时刻准备走人,几乎没有什么行李要带。倒是袁长山东西挺多,不过大多都是些破破烂烂的旧物件,一看就是年代久远,可能是为了睹物思人,纪念亡妻。

她让袁长山不要着急,一件一件慢慢收拾,她去阿金爹那儿把马车驾过来。

袁长山嘴上答应着,手上动作却一点不慢,倒不是担心被儿媳妇赶,而是怕李俏俏回来的时候,他还没好,耽搁了时间。

袁广田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熟人,说了点事,因而比李俏俏他们晚回来一步,见袁长山屋里屋外地找东西,收拾包袱,不解道,“爹,你这是干嘛?”

“你媳妇赶我们走呢~”当着姚春花的面,袁长山明目张胆地给袁广田上眼药。

后者很快意识到,就那么点工夫,他媳妇很可能已经跟他爹和二根干了一架。

一时间,袁广田一个头,两个大。明明都是一家人,怎么就不能消停会儿呢!

他太了解姚春花的性子了,知道这次她吃了亏,必然不肯轻易放过,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一刻也等不得,堵在门口搞事情。

袁广田瞪了她一眼,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亲爹身后,一边道歉,一边劝他留下来。

“爹,二根胡闹,你咋跟他一起胡闹呢?孩子他娘就是嘴上胡咧咧,又不会真的赶你们走。再说了,你们走了,又能去哪儿?你就这样走了,让村里人看见,岂不是要骂我不孝不悌?”

袁广田并不认为他爹会走,这会儿看似在收拾东西,其实顶多就是在与他置气。长辈嘛,都是要面子的,在晚辈那里受了气,肯定需要人低声下气多哄几句,找个台阶下。

“又不是第一次不孝,你怕什么?”对着儿子,袁长山一点情面也不留。

他把亡妻给他绣的荷包、缝的旧衣放在一个包袱里扎好,还有一把用了几十年的蒲扇、他成亲时候买的蚊帐、生老大时添置的枕巾、生老二之前给亡妻买的绣帕……很多零零散散的东西,都要一并带走。

好话说尽,袁广田见亲爹依旧不为所动,索性在一旁坐下,看着他收拾,省得他越劝越来劲。

这一天天的,总被夹在婆娘、儿子、亲爹中间,袁广田觉得自己心好累。

不一会儿,袁长山收拾好了,两个包袱和其他不方便打包的东西堆了一床。

他坐在床沿,看着垂头丧气的儿子,看着眼前的这堆旧物,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很想跟他讲讲古。

他拿起磨毛了边,大大小小破了好几个洞的蒲扇道,“这个蒲扇是当年你娘怀你的时候,我给做的,那年夏天没什么雨水,天热得要命。村南边的沂河沟都干了,想要吃水,得去二十里外的芽田村。你娘第一次怀孩子,怀相不好,本就吃不下东西,再加上天气干燥,实在热的慌,于是只能一个劲地喝水。别人一天挑一趟就够两口子用了,我一天挑两趟都不够你娘喝的。”

“去芽田村的路上有个小山丘,山丘南面有棵蒲葵,有一天我挑水回来经过那里,顺手摘了五片叶子。”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没错,就是五片,五片摘完,那棵蒲葵差不多就给我薅秃了。”

“五片叶子带回家,你娘欢喜的不行,我俩比赛做蒲扇,她做针线活的时候那般灵巧,偏生做扇子不行,见我做的好,气哼哼地就夺了去。”亡妻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中至今还是那么清晰,想起她淘气的模样,袁长山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后来两个月,她去哪儿都拿着我做的蒲扇,宝贝得很,直到你出生,八月初,再有几天就是仲秋节,秋老虎毒得很,你娘怕蒲扇风大,把你扇着凉,只敢用手给你轻轻扇风,自己也不用蒲扇了。”

提起亲娘,袁广田有些恍惚,一眨眼,他娘已经死了快二十多年了。

“这双枕巾是你出生后买的,你娘跟我成亲的时候,家里穷的叮当响,哪里有钱置办物件,我们攒啊攒,攒啊攒,等你出生,刚好攒够买枕巾的钱。”袁长山陷入记忆中的场景,“我记得当时,赶集回来,你娘一拿到枕巾就把它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好像在看什么稀罕物一样。看完了就叠好,压在枕头底下,说是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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