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遇见我的生母?还有沃霞玲——就是刚刚进来的那个女人,她已经被我杀死了啊!这是幻觉?还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砸了出来,可见他此时的茫然与焦躁不安。裴溪十分有涵养地等他问完了,才开口安抚说:“冷静。”

简云台:“我已经很冷静了!”

他粗喘数声,裴溪却突然抽出了手臂。他顿时变得急躁起来,“你去哪里?!”

大约十五秒钟后,简云台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指尖抚上了他的上眼睑。像是有人在他的眼皮上涂上了膏体状的东西,与此同时还有苦涩的中药味,裴溪说:“你生母离开帐篷时,扔了一瓶消炎药给我。”

简云台的粗喘声微顿,上眼睑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得到了舒缓,仿佛他此时心底的焦躁感也随之得到了舒缓。

他抿了抿唇,说:“谢谢。”

裴溪指尖微顿,“没事。”

简云台迟疑了一会儿,又补充说:“对不起,我刚刚……我刚刚不应该向你撒火。”

裴溪还是那句话,“没事。”

他替简云台涂药,虽说有意放轻了动作,但简云台还是嘶声连连。

安静了几秒钟,裴溪开口说:“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来镜冢前,什么也不知道。”

简云台问:“那你可以告诉我吗?”

“可以,这是神之通行的职责。”裴溪的声音已经冷冷清清,不带一丝凡人会有的起伏。他并没有卖关子,直言说:“镜冢内只有两个许愿渠道。一,是在神像前进行考验,二,是偷闯入镜冢山脉,寻找镜子许愿。许愿前需要说一些话,你已经听过了两次。”

顿了顿,他问:“你记住了那些话吗?”

简云台坦白说:“没记住。”

第一次听梅凛然说的时候,他正和机甲世界的铁帽儿缠斗,分心乏术。第二次就更别提了,坎德隆许愿时地动山摇,简云台当时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裴溪却说:“没有记住,更好。”

简云台疑惑抬头。

因他昂起头的缘故,裴溪的指尖从他的上眼睑,滑过了眼睫。

密而长的眼睫从指腹处扫过,裴溪像是触电般,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简云台问:“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裴溪喉结动了动,继续说:“田僧通行说,许愿的人都是愚蠢的人。你既然没有记住那些话,你就不会被执念扯进深渊。”

简云台:“我只想知道这是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裴溪说完这句话,简云台眼睫颤动的幅度加剧,裴溪继续说:“许愿,是为了寻求未来的另一种可能性。外乡人可以通过遗物,前往死者依然存活的时间点,通过改变死者人生重大转折点,以让死者活下去。如果成功,你也能留在这里。”

砰砰——

砰砰——

简云台的心脏从来没有跳得这样快过,气喘吁吁时竟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人生重大转折点……指的是什么?是死者死前的那一瞬间?如果我能救下她,她、难道她就能活下来了吗?”

裴溪摇头说:“没有那么简单。”

他举了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

男人清晨起床,出门工作,今日与寻常无异。他来到了一个岔路口,两边的路都可以通向工作地点,若是他往左拐,那么他会一路顺风地到达工作地点,往右拐,他会出车祸死亡。

外乡人所需要做的,不是在男人出车祸时拦住那辆撞向他的车,而是在岔路口时,就改变男人当下的决定——往右拐。

简云台瞬间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改变的其实是那个会让她死去的决定?”

裴溪:“嗯。”

简云台:“可我怎么知道哪个决定会让她死去?每个人每天都会做无数决定啊。”

就拿现在来说,简瑞芝同意去玩击鼓传花,这是一个决定。简瑞芝将他们带回营帐中,这是一个决定,就连篝火晚会要不要跳舞、吃羊肉还是吃牛肉,这都是决定。

而且更让他感觉迷茫的,是其他外乡人也许面对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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