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是包不住火的。

更何况古川久弥沙不得不承认,她从潜意识里,就从来没有对降谷零提起过任何真正的防备心。

他不是她的敌人,不是她需要整日整夜严防死守,每一分每一秒都想着怎么去拿捏利用的对象。

那一日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了中午,薯条不在房间里,大概是飞出去找吃的了。

而据她所知,今日又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有任务在身的日子。

而在这些他们白天都不在家的日子里,冰箱中都会悉心地留下她的饭菜。

她揉了揉眼睛,抓了两把凌乱的留海,打着哈欠走出了房间。

“薯条,今天中午吃什……”

“嘎嘎嘎!!”

古川久弥沙看着客厅里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薯条说的是“外面有人别出门!”

诸伏景光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已经被医生差不多判了死刑的少女,健康活力地丢掉了她的轮椅,和一个完全没事的正常人一样走出房间的时候,手中的牛奶“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厨房中的降谷零探了个头出来,在看到古川久弥沙直立行走的那一刻,除了怔了怔以外,倒是接受良好,只是神色冷了几分。

他瞥了一眼在旁边疯狂地扇着翅膀的薯条:“今天中午吃烤乳鸽吧。”

薯条:“嘎???”

古川久弥沙试图毫不在意地笑笑,结果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我也是前几天才发现自己可以……”

然后她就看到了降谷零脸上的表情。

古川久弥沙瞬间泄气:“……好吧,我早就好了,骗了你们这么久非常抱歉。”

降谷零把头缩回了厨房。

诸伏景光更懵逼了。

……先不说一个已经在医学上被判了死刑的人是怎么奇迹般康复的,身体康复不是好事吗?零为什么那副表情?古川为什么又是这么心虚的表现?

他是谁他在哪,他错过了什么??

而在那天她的“医学奇迹”被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两人面前后,她所面对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降谷零看上去更没有安全感了。

在之后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再踏出房子一步。

表面上,他看上去一切如常,什么都没说,和从前一样地度过了平静的一天。

只不过在晚上上床后,他终于时隔这么久地拥住了她。

他的怀抱很轻,古川久弥沙没有从这个怀抱中感受到他的任何心绪——降谷零现在在她面前已经伪装地炉火纯青,她再也无法从他的动作与话语中感受到他的任何情绪。

古川久弥沙动了动,想要翻身回抱住他,却被他的手臂压住,无法动弹。

但她又没有从他的动作中感受到“压迫”的情绪,他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要她的回抱而已。

古川久弥沙:……麻麻,这个人怎么越来越难懂了!!

第二天他没有出门,但古川久弥沙很肯定地听到他昨晚打电话的声音,他今天并非没有事。

但他推掉了全部的事,在家陪了她一天。

或者说……“看住”她一天。

他遮掩得很好,表现得如同往常放假一样,坐在客厅里陪她看电视,甚至闲暇时看着她插插花读读书,甚至看着她打游戏,仿佛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假期。

但古川久弥沙知道,他在不安,他不安她会逃跑。

——毕竟一个手脚正常的她,看上去实在太危险了。

她叹了口气,走到了他身边,轻轻抱住了他。

她察觉到自己抱上去的那一刻,降谷零陡然僵硬的身体。

古川久弥沙以为他在不习惯,不习惯时隔这么久后他们两人的亲近,于是她更深地钻入了他的怀中。

“零,不要那么紧张,我不会走的。”她想安慰他。

但口头的安慰显然不够,她试图和他讲道理:“我的身体……其实很早前就好了,但是在那之前我也从来没想过要离开这里,离开你,所以你不用太紧张……”

她的话约莫起了一点作用,她察觉到降谷零回抱住了自己。

她总算放下了心,从他怀中抬起头,轻轻吻住了他。

双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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