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直到她回到他们的住处整整一个星期后,她都没能搞清楚现在降谷零的状况。

而这对于古川久弥沙来说,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体验。

每当她觉得这人已经是完全黑化囚禁她的疯批状态时,他都表现得不能更正常。

——他亲力亲为地照料她的一切,甚至让她觉得他是个比之前那名医护更专业的护工。

每天按照一日三餐定时定量地给她打电话监督她的作息,哪怕每天任务再忙,都会抽时间赶回家看她。

而每晚赶回家后也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她身边睡觉,规规矩矩从不动手动脚,连偶尔拥抱的姿势与力度都轻柔得不像话,像是生怕压到她脆弱的身体。

但每当古川久弥沙觉得这人看上去很正常,一点都没有黑化囚禁她的想法时,她又能从某些微弱的细节中感受到这人近乎变态的控制欲。

降谷零没有限制任何她在房子内的行动,甚至没有限制她的出门,只是每每在她的轮椅跨过门槛,驶向房子外的时候,她都能在瞬间收到他的来电。

“你出门了吗?”

古川久弥沙似乎毫不惊讶他的电话,“嗯,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注意保暖,不要着凉。”

“嗯,我会的。”

而如果在两小时内她没有回家,便又会收到他的电话,委婉地询问她在哪,为什么还不回家。

古川久弥沙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在她睡着的时候在她轮椅的轮胎上装了压感器,与这栋房子门框上的感应器相结合,他能精准地知道她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

她曾经纠结过要不要拆了那个感应器,但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妥协留下。

包括他在她手机上装的定位与报警装置,还有整个房子的所有门窗上装的感应器。

她都知道,降谷零肯定也知道,这一切瞒不过她。

但就像他没有再进一步地监视她的电话与信息一样,他巧妙地卡住了令她心生反感的点,在那个“令她有些别扭却又愿意妥协”的范围内做着一切,让她不至于与他撕破脸。

后来古川久弥沙想想,他这与其说是“控制欲”,不如说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无声制约。

他看透了她心头微妙的愧疚,光明正大地利用她的亏欠心态,为自己谋得些许得寸进尺的便利。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降谷零这样的做法确实让她无可奈何。

他不像琴酒那样肆无忌惮地伤害她,甚至处处都透露着以她为重的想法,哪怕是已经黑化到了想要“让她永远留在身边”的地步,也不会做出让她产生反感的事。

面对琴酒她可以不择手段,更是藉由伤害对方与自己的方式,想尽一切办法逃离,甚至除掉对方。

但对于降谷零她能怎么办呢?

……除了心照不宣地继续和他拉扯下去,她下得去手吗?

已经回到海鸥身体里的薯条抖了抖羽毛,看着她苦恼的样子,“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呢?你现在又没有顾虑了。”

古川久弥沙白了它一眼:“从哪里说起?从我在他之前已经攻略过四个男人开始说起?”

说到底……她已经不敢告诉现在的降谷零所有真相了。

如果说从前没有黑化的降谷零她还曾有坦诚相待的想法的话,现在这个在黑化的边缘来回试探的降谷零,她根本不敢开口。

——不然这场另类的囚|禁|pl|ay绝对变成真枪实弹版本。

她现在连自己痊愈了的事都不敢说。

薯条歪了歪脑袋:“为什么?”

古川久弥沙叹了口气,“怕他多想——我没有在最开始就告诉他我痊愈了,而是在这么长时间后才说,他难免会产生‘我藏了这么久是不是为了让他掉以轻心可以逃跑’的想法。”

她倒在床上,苦恼地看着天花板:“我看不透他……薯条,我看不透他,我无法判断我的任何一句话说出来后他会是什么反应,是会缓和我们紧张的关系,还是让糟糕的现状进一步恶化。”

在无法判断后果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龟缩不出。

她的心里总还有那么一丝期望,希望自己这长久的妥协终有一天能消磨掉降谷零心中所有的不安,等他的情绪缓和一点,整个人不再这么危险性十足后,再将一切告诉他。

但事实证明-->>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