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仍是半躺着的姿势,背靠着墙。原来这么久没坐起来,是因为服了药物动不了。

权公公走时,他身后那个魁梧壮汉甩门道:“你们姐弟俩就乖乖待在这里,等你们那狗贼父皇来上来与你们作伴吧!”

“苏闲暮,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实话?”棠溪问,“你不是他们要抓的人。”

苏闲暮对上她的眼睛。

眼前这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极其认真,她的世界一直是这样,纯粹而不见恶。到了这一步,还想着说出实情,那群人会放他走。

他认真同她解释道:“我已被抓上来,这群人面色不善,不一定会放过我。若他们得知抓错了人,恼羞成怒将我们杀了也未必不可能。与此同时,太子殿下会再一次被他们盯上。与其如此,不如安静等待,等太子殿下来救我们。”

棠溪听了,嘴抿成一条直线,最终点了点头。

然后又听苏闲暮说:“再者,与公主待在一起,我也能放心些。”

为了与她待在一起,他刻意放任她吸进了那粉末,又清醒着和她一起被抓到这里。这群人肯大费周章地将他们捆上来,便不会轻易伤害他们性命。

这里没有棠澈,没有认识苏娴慕的人,没有打扰他们的一切。

她孤立无援,只有他。

棠溪当然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被困在这样一个小屋子里,她首先要做的是寻找出去的路。

可惜门外守备森严,她又被绑着手脚。

棠溪哀怨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棠澈在书里是怎样逃出去的。

折腾半天,棠溪气竭,又去观察苏闲暮。

发现他一点也不惊慌,就那样半躺着看着自己。白衣服上沾上了不知道是什么的黄渍,黑发上的发带也散开。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好看的。

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甚至还多了几分凌乱之美,像极了小说中走出来的病美人。

“我会照顾好你的。”棠溪使出力气将他扶起来,许诺道。

在她看来,又是她连累了苏闲暮。

苏闲暮笑了笑,点头:“好。”

卷而翘的睫毛敛下,他水润的眸子多出一抹深意。



被叫做权公公的人是这群山匪的头子。那天他身后的人叫胡伦风,是前淮国的武将。这整个淮风寨的人,都是拥护前淮皇帝,到现在还不肯归降的淮国人。

权公公说是暂时不动棠溪二人的性命,却也不肯让他们过得太舒坦。

每日一顿饭吊着一口命,喝的水也是限量,再多便没有。

最开始那一两日,棠溪手脚都是被绑着的,苏闲暮倒是没被绑,可他基本上不能动,极限便是第一天的捏她手腕,不能再做更多。

山匪们观察了几日,发现这位嘉阳公主娇娇弱弱,实在没什么威胁性,便松了她的绑。

棠溪的活动范围成了这整间小屋子。

她开始着手收拾这间屋子。她先把身下躺的草垫得更厚,又发现了一张废弃的木桌,把它搬过来架在苏闲暮身前。

“反正又出不去,得让自己的心情变好一点。心情好了才活得久。”她一边收拾屋子一边逗苏闲暮说。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碰上这种事往往先埋头哭一场,或者是颓废地等死。

苏闲暮以往也抓过不少人,是第一回见有人被抓会是这个样子。

少女动作不算快,嘴上哼着歌。

“来,喝点水。”她端起褐黄色的土碗递到他唇边,抱歉地说:“知道你爱干净,不过先将就一下,咱们得先活下来不是?”

苏闲暮垂头喝水。

心里既恶劣又自虐般地想,若是小公主得知这一切是他有意造成的,她吃的这些苦都是因为他,她还会这样待他吗?

“公主累不累?”他问。

“我?我还好吧。”棠溪答得很快。

她穿书之前还算独立,日常照顾自己,外加照顾一个苏闲暮,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苏闲暮无力地抬了抬指尖,示意她看:“我的意思是,照顾我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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