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那人连着说了两个好字,不停的擦着眼泪。

  石岚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一块万民堂的锅巴就能让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

  申鹤自顾自的嚼着自己的清心,仿佛洞内的一切都跟她无关。

  “让二位见笑了…呵哈…真是…给队长丢脸了…”那人吸了吸鼻子,终于止住悲伤的情绪,自我介绍道:“我是千岩军第五编队的彦平,跟随队长石坚奔赴层岩巨渊前线…”

  “层岩巨渊啊……”石岚好像明白了什么。

  “没错,来自坎瑞亚的魔兽入侵整个提瓦特,在我们的牵制和推引下,我们把战场控制在了层岩巨渊一带……”

  石岚疑惑:“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彦平答非所问:“不好意思还有没有锅巴了?请恕我无礼,我真的太久太久没吃到家乡的食物了……”

  “没关系,我带好多呢。”石岚拿出一个包袱打开,里面除了锅巴,还有窝窝头等许多干粮。

  “不用不用,我就尝尝锅巴就行了…”

  彦平的态度很是拘谨,拘谨的都不像是一个士兵。

  他又咬了一口锅巴,感受到那种熟悉的味道,这次没有再流泪,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望着手中的锅巴怔怔失神。

  “我对不起队长…也对不起璃月……”

  “彦平先生?”

  “伯阳先生掌控太威仪盘,打开了通往地狱的通道,将魔兽埋葬在地下……整个第五编队,只有我一个人退出……”彦平握紧的拳头,眼眶红肿。“我一个人站在岸上,目睹他们,进入深渊…再也没回来…”

  石岚沉默。

  层岩巨渊的魔兽抵抗战是璃月近几百年来最沉重的战争,五百年前它们从外界而来,凭空出现在璃月的大地上,带来杀戮和血腥,千岩军死伤无数,将战线牵制在层岩巨渊一带,最终把魔兽尽数诛杀,璃月得以安宁。

  璃月是怎么赢下那场战争,过程并没有人提及,千岩军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没有人敢去回望这场惨重的战争。

  所有人只要知道璃月赢了,这就行了。

  但是今天听彦平说,这其中的过程好像不是史书中记载的那么简单。

  石岚没有追问过多的事,只是静静听着。

  “我实在…没有脸面返回璃月,我是一个懦夫,一个逃兵,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璃月的百姓,还有队长队友们的父母,我怕他们问我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

  彦平抱着头,表情痛苦,无法原谅自己的懦弱。

  申鹤停下了吃花的动作,不着痕迹的收起暗地里一直捏着的法符。

  石岚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只是又递过去一块锅巴,道:“踏上战场的都是英雄…没有进入深渊不代表你是懦夫。璃月人缅怀死者,却更愿意见到凯旋而归的英雄……”

  烈焰花的火焰摇摇曳曳,燃烧在每个人的瞳孔中。

  彦平抹了抹眼泪,道:“璃月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

  彦平诧异:“不知道?”

  石岚对他投以鼓励的眼神,笑道:“你得自己回去看。”

  彦平愣住了,低头不语。

  石岚只是看着他,“回自己的家有什么好怕的?”

  “这样啊…哈…”彦平抬头,笑了一声,“你说得对,我要回家!”

  彦平似乎想明白了,心情好了许多,他从身上找出一样东西,放在了石岚的手中。

  那是一根棕色的羽毛,名为高翔之翎。

  “谢谢你,石岚。”

  “不用……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叫石岚?”

  彦平笑了笑,随即他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破烂的军装,施以军礼:“千岩牢固,重嶂不移。干城戎甲,靖妖闲邪!”

  彦平走了,背影挺拔。

  就像他从前出征层岩巨渊时一样,步伐铿锵。

  申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化为光芒消失在雨夜,缓缓道:“绝云间内仙法禁制众多,因为这些禁制的影响,在雷雨交加等特殊的天气,许多过去的景象会以某种形式重现…许多灵魂会暂时活过来…”

  石岚着那三块纹丝未动的锅巴,“他这算是,解脱了吧?”

  “你不让我消除他是对的。我才得以听闻他的故事。”申鹤施法驱散了彦平留下的痕迹,道:“他始终无法原谅自己,觉得自己是背叛了队友的叛徒,是胆小的懦夫,惶惶不可终日。

  赢下了战争却不敢回璃月,不敢面对那些欢迎他们归来的百姓…游荡至绝云间,怀着对同伴的愧疚郁郁而终。

  就连死后,灵魂的执念也未曾消散,徘徊在这绝云间。”

  石岚把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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