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有些窘迫,脸一阵红一阵白,“许是我记错了,我应该是前些日子听里长去你家叫人才知道的。”

 听他这么说,苏子明也很难不点头:

 “这事儿我也听里长说过,但知道的却没有赵兄那么清楚,只囫囵的知道一个大概。”

 他也只是听里长说苏家的灾祸与养蚕有关,并不知道蚕都被苏梓桑养死了。

 至于其他人,要么和他一样,要么全不知情。

 “还有这回事儿?”铁匠一脸懵逼地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木匠。

 “看我干什么?我不也和你一样,刚刚才知道。”

 “我也是头一回听说,没想到咱们桑桑这么厉害,县老爷都找你养蚕啊!”

 “…………”

 苏梓桑将他们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心下已然有了论断。

 里长确实来过他们家,可那是在苏老大被抓之后的事情,又如何能解释苏老爹和苏老二被抓的原因?

 必是有人提前和知县说了什么。

 “原来赵叔是听里长说的呀?”苏梓桑恍然大悟一般,“可里长都没进我家蚕房瞧过,怎么知道我家的蚕全都死了呢?”

 里长脊背一僵,连忙摆手:“我可没说过蚕都全死了啊,我只是个传话的,县令要你治好蚕才肯放人,再没别的了。”

 “原来如此。”苏梓桑笑着说,“那是我错会了赵叔的意思了,看来赵叔这话也不是从里长那儿听来的呀。”

 看着苏梓桑笑得人畜无害得到脸,赵四恨不得上去把她的面皮扒下来,“怎的,你家能做,还不让别人说了?本来就死绝了,还不能让人知道了?”

 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如果说苏梓桑之前对赵四有七分怀疑的话,那现在就是十分的肯定了。

 “赵叔这话说得,倒跟亲眼见过的似的。”

 赵四被苏梓桑看得发毛,“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没看过,我就是猜的。”

 “哦~这样啊,空口无凭,猜的可当不得真,赵叔以后可莫要乱说了。”

 赵四一听这话就急了,当不得真?以后都别说了?那他今天不就白来了吗?!

 这么一想,赵四眼一闭心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就是亲眼看见了,那蚕就是要死了,你不会养就不要养!”

 终于承认了。

 “哦?赵叔亲眼见着了?”

 “对,我亲眼见着的!那些蚕必死无疑,你这是在诓骗知县,诓骗父老乡亲,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敢不敢让我进蚕房验明?!”

 赵四说的无比自信。

 他虽然不知道苏梓桑是怎么瞒天过海骗过县令的,但他亲眼见过那些蚕,他断定那些蚕无药可医,唯有死路一条。

 他今天就是要当着乡亲们的面揭穿她的真面目!

 赵四这么做,无非就是想亲自去一趟蚕房当面验蚕。

 虽然苏梓桑不怕别人验,但她不能叫赵四进蚕房,谁知道这疯子进了蚕房会不会干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我说呢,原来背后告我黑状的人是赵叔,那我就更不能让赵叔进了,不过其他人倒是可以随便看。”

 言外之意:就不给你看,气死你!

 大家伙儿看向赵四的目光也逐渐复杂,王婶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赵四,你之前是不是也想养这批蚕来着?”

 “对哦,我听说他前一阵子还专门跑去县衙找知县,送了好多银钱。”

 “是有这么回事儿,他那天回来还逢人就吹嘘自己要发达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赵四脸色愈发难看。

 偏苏梓桑还火上浇油:“听二哥说,他那天不知道扒窗户的是赵叔,吓着您了,您没伤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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