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恒回味着刚刚那生死一线的感觉,心中非但没觉得恐惧,反变得异常兴奋。

 他深吸一口气缓和下激动得心情,调转马头看到四名东虏骑兵向本方冲了过来。

 张世恒将马刀插入刀鞘,拔出第二把燧发手铳喊道:“兄弟们,银子上来了!跟老子去砍!”说罢打马向东虏冲了过去。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张世恒看到为首的敌人是个年轻人,将手铳插回皮套,摘下了马鞍上的套马索。

 阿福尼被对面明狗扬起套马索的举动激怒了,紧握马刀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砍下对面明狗的头颅。

 “呯呯呯!”

 明军扣动扳机过后,东虏这边只剩下了三骑。

 阿福尼斜着身子尽量伸长手臂,马刀瞄准了张世恒的头颅。

 张世恒扔出的套马索被阿福尼一刀斩断。急忙施展一个铁板桥险险躲过砍向自己脖子的马刀,

 吓出一身冷汗的张世恒掏出手铳,回身就是一枪。

 弹丸击中了阿福尼战马的后腿,高速驰骋的战马瞬间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阿福尼来不及将双脚抽出马镫,被战马连带着狠狠得摔在了地上。

 张世恒不紧不慢的骑马过来,挥出套马索套住了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阿福尼。

 他兴奋的看着人生中头一次抓到的俘虏。

 问道:“嘿,会说官话吗?”

 阿福尼死死盯着套住自己小白脸,咬紧牙关不说话。

 “不说话是吧,那我就把你拖回去。”

 张世恒说罢调转马头,像拉犁一样拖着阿福尼往回走。

 被马拖着走虽然全身都痛,但这点痛苦跟大哥惨死,自己被俘的欺辱相比根本不算什么,阿福尼此刻只求速死。

 凭借着燧发手铳,明军在这次斥候战中大获全胜。斩杀八名东虏,俘虏一名东虏。本方只死了二个人,轻伤一人。

 士兵们熟练的割掉了东虏的头颅。将东虏的武器和铠甲用牛皮绳捆在马上。

 带着六匹徘徊在主人尸体身边不愿离去的战马,向临时营地而去……

 “报!张指挥在大凌河城以南二十里处,侦查敌情时遭遇东虏斥候,奋战之后斩首八级俘虏一人。”

 孙承宗瞪圆了双眼看着斥候,根本不敢相信听到的消息。

 斥候解下马上绑着的牛皮口袋,咕噜噜从里面滚出了几颗人头。

 孙承宗看到首级的头发大部分被剃光,只留下后脑勺周围一小撮头发扎成小辫,

 颗颗首级面目狰狞,下颌骨宽大一看就经常啃骨头吃肉。头皮因长年暴露在阳光下颜色红里透灰.

 不像汉人因脑袋上有头发遮盖,头皮呈奶白色,肯定是真鞑首级无疑。

 孙承宗督师辽东十数年,对于东虏战斗力非常了解。

 东虏斥候都是由八旗精锐组成,拨什库往往是巴牙喇兵,战斗力极其强悍。

 张世恒不愧是圣上钦点的武状元,果然勇冠三军。

 两行热泪从孙承宗双眼滑落,无怪乎老人如此激动,他于天启五年组织发动了耀州之战。

 结果本方死亡被俘上万人,连一颗东虏头颅都没有斩获。这等奇耻大辱,压在他头上已经七年了。

 孙承宗之所以年过古稀,还要发动这次大凌河堡之战。就是想通过一场胜利一雪前耻。

 张世恒献上的八颗首级如同一针强心剂,一下子令老人家壮怀激烈,感觉自己年轻了二十岁。

 孙承宗大声道:“传令吴总兵,加派十队斥候侦查敌情。传令宋总兵展开车营随时准备接敌。”……

 出乎德勒哈意料,满洲正蓝旗主,五贝勒莽古尔泰听完他的汇报后,并没有用鞭子抽他。

 莽古尔泰眉头紧锁的问道:“你们遇到的明军斥候,人人手持一柄无需点火就能发射的手铳?”

 德勒哈跪在地上眼睛看着地面说道:“是的五贝勒,瓦音布就是被这种手铳打死的。”

 莽古尔泰厉声道:“德勒哈,抬起头来看着本贝勒。”

 德勒哈只好抬起头,却不敢和五贝勒的眼睛对焦。

 莽古尔泰死死盯着德勒哈的眼睛问道:“阿福尼组织第二次冲锋的时候,你为什么因胆怯而逃走?”

 德勒哈明白此时一个回答不好自己就会死。

 为了老婆和孩子,他鼓起勇气看着莽古尔泰的眼睛。

 “贝勒爷,奴才逃走不是因为怕死,而是身为斥候汇报敌方情报才是首要任务。

 我当时要是跟随阿福尼冲锋,谁来向贝勒爷汇报明军的情报呢?”

 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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