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上温梨笙是凶得不行,  但是藏在身后的手却死死的捏住了谢潇南的手指,特别怕他一个暴起撸着袖子揍她一顿。

那她挨了一顿打不说,扯的这些谎也全白费了。

谢潇南面无表情,  反而捏住她的食指一用力,她险些痛叫出声,连忙把自己的手缩回来。

“怎么,这小郎君有话说?”阮海叶饶有兴趣的盯着两人。

温梨笙忙道:“他就是生气我寻求谢潇南庇护一事,  所以我说谢潇南对剑法没心思,他不赞同。”

见她左一个谢潇南又一个谢潇南叫得十分顺口,  谢潇南心中冷笑,很想把她挂在树上,问她还当不当墙头草两面派。

“那你想如何处理?”阮海叶没有追问。

“此事不急,咱们可以先结拜,眼下贺家出了乱子,  山下估计不太平,等两日风头过去,我再下山去拿剑法,  你觉得如何?”温梨笙道。

阮海叶想都没想直接就点头了:“就依你说的办。”

然后把手中的酒壶扔到了温梨笙的怀中:“来,  喝了这口酒,咱们就结拜为姐妹。”

温梨笙拿起酒壶晃了晃,  里面还有不少,  她拔开盖子,一股极其浓郁的酒香便冲出来。她也不是没喝过酒,但喝的都是味道浅淡的花酿酒,  且次数非常之少,更别说这种浓度极高的酒了,压根是闻都没闻过。

但阮海叶正看着,  她万万不能推辞,忍着心中的嫌弃喝了一口,火辣辣的酒直冲喉咙而去,瞬间烧红了她白嫩的脸,连同耳根脖颈都染上绯色。

阮海叶却觉得不满意:“不会喝酒可当不了火狐帮的二把手啊。”

温梨笙骑虎难下,只好又抬着酒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最后呛得她猛烈的咳嗽起来,眼睛里都溢出了晶莹的液体。

阮海叶道:“也罢,酒量也需要慢慢练,这次就不为难你了,已是深夜,你们好好休息。”

说着她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半个身子倚在身边的男人身上,带着人走出了屋子。

温梨笙咳了好一阵才缓过神,喉咙和腹部都烧得难受,她皱着眉灌了几口茶水,好久都没开口。

谢潇南起身在屋中走了一圈,最后推开窗子些许往外看,漆黑的眸与天同色,目光徐徐扫过眼前景象,触及几处火光。

温梨笙坐了一会儿缓过了神,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平时话很多的她却难得安静,等谢潇南将两个窗户之外的景象都看了一遍之后,就有人来敲门。

打开门是个瘦弱的少年,见了温梨笙立马红了脸,羞赧的低下头小声道:“姑、姑娘,热水备好了,跟我来。”

她回头看了谢潇南一眼,正好撞上他的视线,交汇了一瞬后,她转头离开。

火狐帮在山上,如果是白天,站在山顶的边缘处往北方看,就能看见一片广袤无垠的大草原,那就是温梨笙打小便惦记,但从没有来看过一眼的萨溪草原。

但是在晚上视线没那么广,远远看去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光点,那是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族。

山上的房屋都是用木搭建的,虽然比城中粗糙许多,但比方才的那间屋子要密室坚固不少。他们为温梨笙准备了很多热水,足够她好好的洗个澡,但她只是随便擦了擦脸和手脚,把脸上干了的血迹擦干净,然后跟着那腼腆的少年来到一座房屋前。

温梨笙推门进去的时候,谢潇南已经在里面了,穿着单薄的里衣,一副要上床睡觉的样子。

“这是我的床。”温梨笙走进去关上门,喝的几口酒后劲上来了,说话有些大舌头。

谢潇南没搭理她,左腿压在床上,就要爬上去。温梨笙几步走来拽住他的手臂,重复道:“这是我的床。”

“这里只有一张床。”谢潇南侧头看她,平静道:“你要么睡床上,要么躺地下。”

温梨笙感到头痛:“你为什么会跟我一个房间?”

谢潇南歪着头看她一眼,而后挣脱她的手上了床,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爱你爱得寻死觅活。”

这语气中含着微妙的嘲讽,似在笑话她先前扯的谎。

温梨笙有些气恼,她在房中来回踱步,直到瞥到窗边出现了半个人影,忽而意识到有人站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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