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死寂一片,  那些冰冷血腥的刑具阴森无比,像极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凶兽。监牢里的囚犯们更是宛若死人一般,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复杂到令人作呕的气味无处不在,  墙壁上跳跃的火苗似狂欢齐舞的妖魔,无声而疯狂。

偌大的地牢,  只余叶娉一人。

她揉了揉自己发软的腿,莫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或许是因为温御的承诺,  或许是知道他在出口的地方等自己。

若不是亲耳听到,  打死她也想不到刑司地牢里居然还有一个生门。这生门的意义何在?难道是为了故意放走某些穷凶极恶之人,  引出他们的同伴?

思绪纷杂间,  她已开始打量地牢的布局。除了一间间的地牢之外,  就是令人胆寒的刑讯之地,根本看不出任何机关暗门所在。

既是地牢,抬头当然不见丝毫光亮。世人常说逃出生天,如果生门真设在上方,  地牢应该有可以攀登的梯子,  但她环顾一圈,  并没有发现。

随后她大着胆子巡查一间间的监牢,  不用开门进去,  每间牢房一览无遗,  完全看不到可以设置暗门的地方。

半个时辰后,她又回到原地。

静思一会儿,  她蓦地脑子一个清明。

何谓生门?

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果不在顶上,  不在四壁,  那一定是在地下。她朝那间温御曾经指过的牢房走去,  牢房的门没有锁,  铁槛被推开时发出吱嘎的声音。

这间牢房和别的牢房没有任何区别,  她查看一圈后,大着胆子将那个卧趴在地上的囚犯挪开。囚犯所趴之地,也别的地面也没有什么不同。

难道是她猜错了?

她用手一寸一寸地摩梭,还是没有发现端倪。抬头看到牢房墙上的图形标记,这样的标记每个牢房都有,应该是为了区别每间牢房的不同。她踮脚够到那个标记,反复研究,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一个时辰过去了,她什么也没发现。苦无进展之时,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温御是在骗自己。但是对方为什么要骗她?

以那位郡王爷的身份,应该不屑和她这般身份低微的人玩游戏,更不会无聊到耍着她玩,所以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是她忽略了的。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朝刑讯之处跑去。

艰难取下那对勾琵琶骨的刑具,在墙上的挂钩处反复研究。终于在她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按压下,听见“啪”一声响,响声是从刚才那个牢房传来的。

原本那个囚犯趴卧的地方,现出一个地道的入口。

她心下一喜,果真在这里。

地道阴冷,腐味厚重。油灯如豆,光线不明,但好在还能分辨脚下的路。先是往下走,然后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最后缓缓上行。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出口。

所谓的生门,机关与入口相距那么远,也不知道设置者为何如此设计?还有这出口,说是出口,也可以称之为另一个牢笼。

出口处是一间书房,墨香浓郁,三面书柜。花梨木的书案后面,坐着清冷如雪,漠寒如冰的白衣男子。

叶娉腹诽,这位温郡王倒是悠闲,居然还换了一身衣服。

温御一早听到动静,此时才抬头看过来。少女颇有几分狼狈,但脸上不见惊惧,那双眼睛更是亮若星辰。

此女之聪慧,确实罕见。他所见之人何止千万,形形色色各不相同,但从未有一个女子,能让他高看一眼。哪怕一身狼狈,依然是让人不容忽视的存在。

“郡王,小女出来了。”

“嗯。”

叶娉一惊,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望过来,像极无尽的黑夜,明明辽阔无边却又什么也看不清。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的脸色,很可惜一无所获。心道此人重生前不知走到哪个位置,看这气势恐怕已是位极人臣。一个浸淫朝堂多年的老狐狸,她看不穿才是正常的。

“那郡王此前承诺,可作数?”

“自然是作数。”

听到这句话,叶娉觉得这一晚值了。虽然不知这位温郡王此举的目的何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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