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军这个人,由里到外透着奇怪。

 覃飞懒得理他,便干脆别过头不去看他。

 这个时候,楚鸿章已经开始对那位老者介绍了:“李老,我与这位覃先生当日对赌,相约我与他各自亮出一物,来证明浩然刚烈之气。”

 “当日里有位前辈在场,判定他赢,作为晚辈,我不好开口反驳,但是思来想去,总觉得要正视这样的赌约,才是对古玩最大的尊重,所以在得知您大驾光临渝城之时,便立马想到请您来掌掌眼,给个最权威的说法。”

 那老者并未开口,只微微点了点头。

 楚鸿章便让人将当日里的那于成龙官顶拿了出来。

 李老拿过来仔细看了半晌,点头道:“少主藏品果真不凡。”

 楚鸿章脸上稍有得意之色,转头看向覃飞:“该你了。”

 覃飞见那老者谈吐不凡,知道并不用自己过多解释,只需把宝物递过去便是。

 那雁羽刀拿在李老手里,不过片刻,李老便抬起头来:“无需再比,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楚鸿章强压下面上喜色,露出些许惊讶意:“李老,这是何意?”

 只这一个问句,便将场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那些记者“哄”的一声便围了过来,各个举起手中的长枪短棒,唯恐自己落下那一句话。

 便见那老者威严扫视了全场一圈,最后眸光落在了覃飞的脸上,他掂着手中的雁羽刀,道:“因为,这把刀,它是赝品。”

 “赝品”两个字,就如在平静的水面投了一颗石子。

 “拿赝品与人对赌?”

 “这真是古玩界的奇葩啊。”

 “关键还是和西灵山少主赌的,真是不知道死活。”

 “这不是要把自己玩死的节奏吗?”

 “是谁干的?”

 “就是那个干瘦的小子,一看就是不知所谓。”

 “哎,你好,年轻人,请问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胆量?”开始有记者试图与覃飞对话。

 覃飞没想到老者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脑海中有万千思绪闪过,最终只定定地回视着李老道:“我不知道您尊姓大名,但是敢保证,我拿出来这东西,绝对是真的。”

 他的话音刚落,周边便是一片嘘声。

 “居然不认识李老的人混古玩界?”

 “什么东西,敢跟李老叫板!”

 “把这人轰出去,丢咱们渝城人的脸,这李老得怎么看渝城人。”

 “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

 不知道是谁带的节奏,不一会儿,整个会所的一楼大厅充斥着“滚出去”三个字。

 就见那李老十分儒雅地抬手,示意人们安静:“不要抨击想有所作为的年轻人。”

 这轻描淡写,看似是为覃飞开脱的一句话,激起了更多对覃飞的谩骂声。

 “李老,您太善良了,这是狼子野心,有眼不识泰山。”

 “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是古玩界的败类。”

 “他不配您为他说话。”

 “……”

 李老再次抬手示意人停止,然后对着后面摆摆手道:“拿上来,让众位都见见真身,也不枉此行。”

 万众瞩目中,覃飞也随着众人的眸光看过去,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从会所中精致的转门中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石牛道岩洞中见过的李卓赢。

 李卓赢只笑盈盈盯着覃飞,那笑却不达眼底,好像在说:“我曾说过,你后面的路还长着,别让我再遇见你。”

 那不过是心里话,现场上,李卓赢的儒雅气。

 他盯着覃飞道:“我来为你介绍下这位李老,他便是被人赞誉为古玩界泰斗的李明宇老先生,你作为一个古玩爱好者,却不知道李老的名讳,实属不该了,也难怪激起民愤。”

 李明宇其名,如雷贯耳,覃飞没有不知道的可能。

 他开始也是有这方面的猜测的,不过后来见人对楚鸿章的明显偏袒,和面对雁羽刀的一派胡言,他才放弃了那荒唐的想法的。

 现在倒在心里冷笑起来。

 什么泰斗,还不是只会为孙子报私仇的?

 思及此,覃飞不说话,只盯着李卓赢手里的盒子看。

 李卓赢将盒子打开,那里面有一把与覃飞的雁羽刀一摸一样的刀!

 只不过是,那把刀看上去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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