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前，老者娓娓道来，算是确定了顾泽的想法。
“真想不到，竟然会是在这个地方见到天师一脉的后人。”顾泽也很讶然，没想到无意间抓来的舌头竟然如此大有来历。
“那老人家你先前说的，这股流寇将你族人血祭……他们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处祖矿中有着什么？”
顾泽疑问，他觉得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这群流寇盘踞此地，专门找张姓族人下手，这目的太明确了。
而且，按照老者所说的，他们在此守候了两千余年，一直相安无事，是近些年才突然冒出了这么一股流寇。
他觉得，这群流寇身后很可能还有其他的势力插足，那些势力不能明着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故而才选择让这群流寇出手。
“说来惭愧，这个老朽也不太清楚。”
“最后一任天师早已不知所踪，他只是在离去之前曾叮嘱我等，说要看管好这片祖矿。”
老者摇头，他修为低下，即便全盛时期也不过彼岸初阶而已，年岁更是有限，至此也不过才活了三百年。
而且，口口相传的组训早已在千年的岁月中忘却了，留下的只是模糊不清的言语——驻守此处祖地。
“这……才过了两千年就忘的一干二净了么……”
“即便是道宫境界的存在，也可以活过五六百年之久啊。”
顾泽咋舌，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两千年，对于凡人来说很长，长的有些过分。
但对于修士来说，尤其是接触到了仙台境界的存在，也不过是一代人的差距，这个时间上来说，怎么可能会连祖训都遗忘了。
“五六百年……”
老者有些呆滞了，他没想到这个少年说的竟然如此轻易，两千年弹指一瞬间？
不过在感受到对方那深不可测的气息后，老者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这一支早已微末，数百年来也唯有在下一人抵达了彼岸境界，却是从未出现过天资更为过人的后生……”
“说实话，老夫二百年抵达彼岸境界，已经是族中百年一遇的大才了。”
“至于小公子你说的道宫境界……老夫却是从来不敢去多想。”
老者言语很隐晦，没有挑明，但意思也很明确了。
你以为天才后辈如此容易出么？纵观整个北斗，亿万万生灵，能够几十岁触摸到化龙境界的也屈指可数。
而且，这人物无一不是身份来历巨大的存在，一个没落到连生存都快要成问题的小家族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大才。
即便出了，以他们所掌控的资源也无法供养，若无人发掘，只能是凭白埋没了而已。
听出了老者的言外之意，顾泽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那他们的气息，为何时强时弱？”很快，顾泽又问出了最让他感到忌惮的问题，便是那两尊化龙境界的强者。
“你说那两个为首的流寇么？”
老者轻声解释道：“我天师一族历来深掘源中秘藏，早已遭遇不详反噬，那种怪异的力量不止施加在历代天师身上。也沾染到了族人身上。”
“他们杀我族人，以我族人血祭，却是也被那种力量侵蚀了。”
源天师的不详晚年，这在北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老者直言天师一族的后人皆被这种莫名的力量所沾染。
那些流寇杀孽太重，又施血祭之法，却是早已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
“原来如此……”顾泽沉吟。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其中还有这种隐秘，想不到源天师的不详晚年不仅仅会降临到自己身上，竟然还会祸及后人。
而后，顾泽转头看向绿洲的方向，看着天际尽头那股红色的血煞之气，眼神也渐渐沉了下来。
“既然如此，这群流寇也的确是十恶不赦之辈。”
“那不妨就顺道将他们清除了吧。”
见顾泽下定决心，准备对那股流寇下手，老者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
他连忙作辑拜谢道：“小公子大恩……老朽无以为报……”
“别急着感谢我。”看老者又一副要跪拜大礼的模样，顾泽连忙制止了对方。
而后他语气淡淡的道：“我此举也并非完全出于好心。”
“时候，这处祖矿我要进去一探究竟。”
顾泽从不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他完全有能力无视老者的存在，直接对这处源矿下手。
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