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虽然有点可怜刘存义,可是却压根底儿没打算给他垫付医药费。

他可不会忘记,当初刘存义是怎样对付他的,那真是将他往死里弄。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不过,为了获取林微音的消息,他还是和谢碉一起来见了刘存义。

进到病房,只见刘存义躺在病床上,面色有些苍白,双腿被纱布简单包扎着,膝盖裹得圆滚滚,一片红肿。

三叔和谢碉进来,刘存义立即警惕,眼神变得阴沉,问:

“你们是谁?”

因为三叔易容换了一副面孔,所以刘存义现在并不知道他是谁。

三叔就呵呵冷笑一下,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听说你交不起医药费,这腿伤一直拖着没做手术,医生说,再拖下去,恐怕要截肢。”

刘存义面色难看,沉默不语。

三叔来到他床边坐下,主动去解开他腿上的纱布,只见双膝上,多出两道巨大的口子,触目惊心,已经微微化脓,能够看到肉里面的白色骨头。

身后的谢碉看了,都不由摇头,说道:“是砍柴刀砍的,筋都断了,拖了这么久,恐怕不截肢,好了也得拄拐杖。”

刘存义呵呵苦笑一下,说:“你眼睛倒是挺尖,连什么刀砍的都能被你看出来。”

谢碉就说:“咱们混江湖的,几乎都是穷苦人家出生,对砍柴刀并不陌生,看出来也不见怪。”

三叔就问:“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刘存义将脸撇过去,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三叔自然不可能相信刘存义的鬼话,于是一笑,取笑道:“自己废掉自己双腿,你也是人才。”

“你没有家人?”

刘存义摇摇头,“我是个烂仔,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过,没有家人。”

三叔便又问:“那我换一种方式来问吧,是谁把你送到这医院的?”

刘存义阴沉着双眼,盯着三叔,那一双眼睛,就好像是两只大水牛的牛角那样,似乎能够把三叔顶起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三叔就说:“你坦白一切,我就会帮你出医药费,难不成你想眼睁睁看着你的两条腿坏死?”

刘存义沉默了。

身后的谢碉,这时候点了根烟,然后递给刘存义,说:“兄弟,好好考虑一下吧。”

刘存义接过烟,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陷入了思索和挣扎之中。

吸完一根烟,他却还是那句话:

“你们到底是谁?”

谢碉又给他点了一根烟,说:“兄弟,你不用在乎我们是谁,你只要问问自己的内心,是想保住你这一双腿,还是想终生残废?只要问明白了这个问题,那一切都可以解决。”

刘存义又大口大口地吸着烟。

病房里面烟雾缭绕。

最后他说道:“你们就直说吧,想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们。”

三叔就问:“林微音在哪里?”

此话一出,刘存义立即瞳孔一缩,面色一僵,“你们是胡芝青的人?”

三叔就说:“不是。”

“我们只不过是想救林微音罢了,和胡芝青并没多少牵扯。”

刘存义又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了那个晚上,刘文超让人来把他废掉的那个晚上。

他很恨刘文超,但是又很怕,所以当他被扔到这英德市医院之后,他选择了忍气吞声,还以为只要忍住不开口,就能让一切过去。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腿伤竟然会这么严重。

更让他心寒的是,如今他连医药费都给不起,刘文超却对他不闻不问。

刘存义这时说道:“我有一个条件。”

“说。”三叔干净利索。

刘存义说:“把我从这医院转移走,不然我说了,刘文超绝对不会放过我。”

三叔就说:“成。”

又问:“你想去哪里?”

刘存义就说:“我想去广州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谢碉看向三叔,那眼神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如果答应了刘存义的要求,这医药费得由三叔来出,这笔冤枉钱他可不会花。

三叔想都没想,就说:“成!”

刘存义就说:“我要去到广州的大医院,再告诉你们真相。”

三叔又说:“可以。”

于是当天,三叔和谢碉等人,便在英德当地,找了一辆面包车,然后载着刘存义下广州。

来到广州市的骨科医院,将刘存义送进医院病房里面,三叔出去办理了住院手续,过了大概半个钟,这才将单子拿过来给刘存义看,说道:

“我们已经帮你办理了住院手续,医生将会对你的病情进行诊疗,等确认了严重程度之后,再根据情况来做手术。”

“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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