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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灵力……”

祸斗扒开巫逢雨带回来的罐子,如获至宝地发现罐子里的酒液有极其浓郁的灵力,他扶着讹兽,将丹药和花酿灌进讹兽的嘴里。

巫逢雨爬了半夜,钩蛇的毒发作了半夜,此刻已经深入骨髓,讹兽的呼吸很微弱。

祸斗坐在地上,捂住脸哽咽:他们活着,怎么会这么难啊?

其他几个妖怪赶过来,茫然地坐在地上。

其实他们年纪都不大,在生死面前显得如此无礼茫然。

巫逢雨几乎是濒死,花酿浓郁的灵力激发了解毒丹的药效,左函送给他的鳞甲缓缓嵌入巫逢雨的皮肉里,吸取伤害巫逢雨的蛇毒。

蛇毒让巫逢雨不得不陷入假死状态,终日蜷缩在地下室里。

争远坐在地上,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总说我老实,你也笨。你看我站起来了,又换你躺下了,你搁这儿葫芦娃救爷爷呢……”

谁都没有笑得出来。

巫逢雨养父的电话来了一次又一次,在第八个年头,这个电话断了,但是争远他们猛然间竟然没有意识到异常,因为巫逢雨终于醒了。

他茫然地坐起身,抱着空荡荡的酒罐子,他瘦得快要脱形了,疲惫地深深吸了一口花酿的香气,他问:“这是第几年?”

祸斗摇头晃脑地哼着歌,打开外卖递给巫逢雨:“第八年啊,先吃东西,你现在就像个骷髅架子。对了,我们要抽空回家了,傅叔叔打了很多电话来催。”

还行,还有两年的时间。

巫逢雨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他摸了摸自己干瘦的脸,低头大口吃饭。

他得把自己养胖一点,让养父放心,也让左函……看着高兴些。

巫逢雨一想到左函,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巫逢雨养了两天,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吓人了,一行几个妖怪收拾收拾离开地下室,欢喜地奔回了老家。

熟悉的村子被拆迁了,没什么客人的乡村酒吧正对一片废墟。

巫逢雨归家的脚步慢下来,心里漫上一种恐慌,直到他推开门的刹那,这种恐慌成了现实——

八年不见,十五岁的方朋成已经长成大小伙子,正在屋子里勤勤恳恳地擦着桌子。

酒吧上下两层,闻不到傅严的气味。

巫逢雨晃晃脑袋:“朋朋——爸和妈呢?”

方朋成看着他,忽然用力摔掉了手上的抹布,然后又看了一眼,他眼里的怒火就熄灭下去。

他在父亲去世的那晚,如此愤怒地怨恨哥哥不肯回来,可是见到哥哥的刹那,那种怒火消了下去——真是的,本来以为哥哥抛弃了这个家,现在看来他真是太天真了。

大家都活得很难。

活着就很难。

方朋成摸摸衣服:“爸……爸走了,妈中了水仙花的毒。”

重伤时候昏天黑地的晕眩感再次袭上巫逢雨,他张了张嘴,费力地问:“什、什么叫爸走了?”

“去年下半年的事,爸在几十年前有个仇家,前段时间找上门了,”方朋成摘下围裙,轻轻道,:“哥你回来的正好,帮我个忙。”

巫逢雨推开争远想要扶他的手,强撑着走到方朋成身边。

方朋成:“妈中了水仙毒,我想把内丹拿给妈用。以后我不在了……你得帮我瞒着妈。”

巫逢雨转身往外走:“去总局,总局一定有办法。”

“不能去。”

方朋成紧紧抓住巫逢雨的肩膀,“那个仇家听说有点势力,他死了,万一查到妈身上怎么办?咱们现在……能活着就好了。”

“我想过了,内丹给了妈,我也照常活着,可能没什么思想了,但也还活着。只要妈能好好的就好了,你帮我瞒着妈。”

方朋成抱上巫逢雨:“哥,帮帮我。”

巫逢雨脑子里回想着左函那句“以后不要再撒谎了”。

他当时怎么回答来着?

好像说:以后都不会再撒谎了。

巫逢雨忍着眼泪,回身抱住方朋成:“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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