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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双粗糙的大手接过它逐渐冰冷的躯体,有个沉闷的男声响起:“我知道了。”

它的魂魄被带着走到了外面,男人抱着它趁夜上了乱葬岗,男人什么工具都不敢带,上了乱葬岗,在一块干净些的地方刨出一个坑,小心将宝贝放进坑里。

男人絮絮叨叨的:“是爹没能耐,要是爹能干更多的活让你娘吃的好点,你肯定在肚子里就长得壮壮的。你不要怪你娘,要气就气爹不行……爹也想让你进祖坟,可是早死的孩子不吉利,爹也不能不顾兄弟们的孩子……”

他嘀咕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个破布头,塞进包被里:“这是我和你娘偷偷给你取的名字。”

“爹娘没念过什么书,不会起好名字,你将就将就,不要嫌弃爹。希望你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好胎,平平安安的,让新爹娘给你取好名。”

男人一边说一边盖上土,他左右看了一圈,悄悄垒起一个坟头:“以后爹偷偷来给你送点吃的啊。”

男人又在乱葬岗里呆呆坐了一会儿,慢慢下了乱葬岗。

积累怨气的乱葬岗引来了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术士,术士掐着手指,笑嘻嘻地挖出了婴儿的尸骨,喜悦道:“好东西!好东西,如此阴的八字,可惜是个男孩,如果是女孩,借助这乱葬岗的阴气和死气,必然能炼成绝世厉鬼!”

术士挖走了尸骨的一部分,拘走了厉鬼的魂魄,又将坟包堆回去。

尸骨还需要埋在乱葬岗里,不能被其他东西吃了,否则没办法抽取乱葬岗的阴气,术士还在坟包旁栽了槐树养阴气。

乱葬岗上唯一的小坟头逢年过节都有一点祭祀,男人深更半夜不顾乱葬岗的鬼怪爬上来,偷偷给夭折的儿子放一两个馒头,有钱的时候会放一包点心。

可惜鬼婴已经化作厉鬼,被乱葬岗的阴气滋养成没有理智的怪物。

它从死到发狂,不曾尝过甜蜜的味道,可它本来有。

厉鬼试图伸出手抓住那块布头,它被封印着,伸出手的时候被线狠狠压了回去。

尤星越将布头裹在陶土人上:“是白天,不要出来。”

厉鬼蜷缩在陶土人内,仰头欣喜地看着布料的花纹,伸出手隔空抚摸布头,它完全变回了生前的模样,是个细瘦的婴儿。

胡艺已经哭成了泪人,被丈夫抱在怀里,虽然不知道鬼婴到底又怎么样的记忆,可是光凭脑补,胡艺就哭得不行道:“太可怜了!封建迷信害死人。”

姜嘉宜道:“它……它没害死我,能让它好好投胎吗?”

尤星越将陶土人和包被分别放进包里:“这就不是我们能说的算的了。它死后做了什么,会有阴司审判,有罪受罚有善受赏,然后才会干净地有下一世。”

“孩子的尸骨我会带去安葬,超度的法事就交给博云观的道长们。”

尤星越说着站起身:“时间不早了,厉鬼的问题查得清除了,嘉宜没什么问题。那接下来的事……就不需要我们了。”

接下来,姜家会和送陶土人的亲戚算账。

姜家人果然没有强留,纷纷起身送尤星越和兰茵出门,临到门口,姜培和姜衡分别掏出红封。

姜衡手里拿着两张红封,递到尤星越面前:“这是我和弟弟的一点心意,您太辛苦了,昨天要不是您和兰茵小姐,我们……家里就两个孩子,万一有一个出点问题,我们都过不下去!”

姜培白胖的脸涨得通红,他捏着红包递给兰茵:“我、我都听嘉宜说了。我这个人嘴笨脑子也不好,您千万别嫌弃,收下这个吧。我和老婆以后会好好反省,不会再干扰嘉宜了。”

在尤星越的示意下,兰茵接过了红封,两人坐上车,和姜家人告别。

姜家人出手阔绰,红包里放着支票。

兰茵捏着红包,一路上若有所思,她和尤星越走在回古玩店的街上,一直盯着前方。

“在想姜嘉宜?”

尤星越歪头问道:“你很喜欢她,要不要和她结缘?我去说说看。”

其实姜嘉宜很合适,既知道兰茵的身份,也和兰茵有共同语言。

兰茵沉默片刻,停下来望着尤星越一笑:“不了。”

“我想问问您,咱们店里,可以自己买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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