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来呀,我都快疼死了。”她嗓音细细的,裹挟着委屈,让人心一下酥了半截。

他在她床榻边坐下,握住了那只白玉一般的脚踝。

她的皮肤白皙滑腻,触手柔软。小腿骨骼肌肉匀称,纤细修长。

他掌心灼热,力道很舒适,带着些内力灌输进她的经络穴位里,一下就缓解了她身上的疼痛。

陆卿就在灯下看着他俊美的脸,贪婪的,专注的。竭力的忍耐着,扑上去抱着他,吻着他的冲动,淡声开口:

“明日你记得差人凭着合约,去苏亦承的船厂提船。”

“明日?”

陆卿浅翘薄唇,“自然是越早越好,落袋为安。”

君琰玖忍不住道:“借着他的船给他的对家抢他的资源,公主可真是毒辣。”

陆卿嗤笑了一声:“难道你想对他心慈手软?”

君琰玖眸光微动,笑得不置可否。

心慈手软?在他君琰玖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字。

“那公主认为他会履行合约吗?”

陆卿懒洋洋道:“他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你当,本公主的这个公主是摆设不成?”

虽然此刻她闭着眼睛斜倚在软榻上,可此时她的气场慑人。

君琰玖的手微微一停。须臾,他试探道:“虽然不知道苏大人和公主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公主用不着这样殚精竭虑的对付他,奴才认识一个杀手组织……”

“不。”陆卿打断他,眼皮都没抬:“钝刀子,杀人才疼。”

杀苏亦承容易,但如果苏亦承被暗杀身亡了,姜国势必又会派别的人来取代他的位置。

与其,让一个未知的敌人出现,不如留着那个废物。

她没有继续跟君琰玖解释,渐渐的,涌上一阵睡意。

君琰玖的神色有些复杂,望着陆卿的脸,眸光深邃。

继续为她揉了一会儿,他问:“公主觉得好些了吗?”

竟没有人应答。

“公主,公主?”他轻轻的喊了两声,发现她睡着了。

巴掌大的小脸,烛光在她精致的五官上镀下了一层蜜釉,根根卷翘的长睫垂落下来,让她看来像瓷娃娃一般。

他将她的被子盖好,刚要离开,忽然,一只酥软的小手揪住了他的袍子。

“玖玖别走,不要离开我……”

她似乎在呜咽着,五官紧紧皱成了一团:“我会乖,你要好起来,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啊!”

被她揪住了袍子,君琰玖怎么拽都拽不开,只能继续在她的软榻上坐下,一只手放在桌上,撑着额头。

第二天一早。

当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在她的眉眼上她才醒来,一看手里抓着一截紫色的衣袍。

她眨了眨眸子,望着君琰玖的背影。

他就在那里,用手枕着额头睡。

“玖玖。”她喊了一声,嗓音有些沙哑。

她有些愧疚,怎么就抓着了他,害得人家在她床榻边上坐了一夜。

君琰玖眠浅,也醒了过来。

“公主。”

陆卿立刻坐了起来,发现他袍子上那块已经被她抓得皱皱巴巴了,真丝面料,非常明显。

“你……”她开口,“你昨晚怎么也不叫醒我?”

君琰玖笑了笑:“奴才怎敢?”

“在我面,我准许你不称呼自己为奴才。”陆卿说。

君琰玖却不置可否:“这是宫里的规矩,不能坏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不可僭越。”

陆卿垂眸不语。

君琰玖轻轻试探的问了一句:“昨晚,公主似乎做了噩梦?”

陆卿的眸色变得复杂。

许是昨日他的气息就在身边,她想起了和他的前世,想起了他死在她怀里的那个瞬间……

那种撕心裂肺,万念俱灰的感觉现在回忆还是刻骨铭心,一身冷汗。

直到,早上看到他的背影,她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君琰玖。”她开口,“你能让我抱抱你吗?”

君琰玖望着她,神色复杂。

她那双墨一般漆黑的鹿眸里,镌刻着他看不懂的神伤。

他长睫颤了颤,站到了她面前。

陆卿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

当抱紧他的那一瞬,她感觉到她的心安定下来了。

须臾,他轻轻推开了她。理了理袍子:“公主,奴才要去伺候皇上上朝了。”

-

下朝后,君琰玖便差人去了船厂。

他的船厂并不是自己在经营,明面上有个代理的掌柜,就是那个掌柜在经营,所以苏亦承并不知道船厂的真正主人是他。

苏亦承的船厂里,底下的人不知道合约的事,只好上报给了苏亦承。

苏亦承万没想到和约是真的,风风火火的赶来船厂,才知道公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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