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  天色未大亮,谭廷就要上衙。

他早早醒了过来,看着怀中睡得昏沉的妻子,  一时还有些恍惚。

之前三年,他们夫妻连睡在同一张床榻上,  都要隔开一掌的距离,  谁也不和谁触碰,  谁也不跟谁搭腔

如今看来,真是错的离谱。

谭廷不舍扰了妻子的清梦,轻轻抽出手臂,  将她放到了枕头上,替她拢了拢锦被。

只是越是想轻声些,越是出了纰漏,他去找昨日信手扔到了一旁的翡翠腰带时,竟撞了一下床边的交椅。

咚得一声,惊醒了帐中的人。

项宜一惊,  从梦中醒了过来,直愣愣地坐起了身子。

谭廷抱歉地看向妻子,却见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昨晚他虚虚替她系起来的衣带,经了一晚已经散开了去。

而没有衣带的束缚,  衣襟便从她肩上滑落了下来,白皙的小肩头骤然露在了谭廷的视线里。

她还没完全醒,  看着他的眼神还有些迷糊。

谭廷在这番景象下,  只觉得自己眼睛都热了几分。

不过这会儿可不早了,  他还得去上衙,  只能坐到了床边,  将她滑落的衣襟提了起来。

“再睡会吧  ”

只是他指尖刚碰到她的肩头,她就下意识似得缩了一下,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微惊怕的意思。

谭廷晓得昨夜自己带着些情绪,颇为用力了,才这般吓到了她。

当下不由地又软下了口气。

“这会儿还早,我去上衙,你再睡会儿吧。”

项宜昨日怎么睡下的,今日一早都记不清楚了,只晓的他不知道怎么了,同她过不去似得,帐中纠缠了许久。

这会他好生说话了,项宜只看了他一眼没出声。

她不言语了,竟是有些生气了,谭廷这才慌了神。

他连忙拉了她手,低声同她道了歉。

“昨日是我不好,宜珍别生气,待二十那日我必不这般了。”

项宜只见他还想着下一次,不由便道了一句。

“大爷近来实在  无有节制,合该休歇两月。”

休歇两月。

谭廷听了,惊讶地看了妻子一眼,接着眸光都落了下来。

“看来宜珍不想同我亲近  ”

项宜“  ”

“妾身不是此意,只是大爷  ”

这次没等项宜说完,谭廷便道,“我以后不那般了。”

他都这么说了,项宜也没什么可说了,只好拢起了身上的衣裳,提醒他时候不早了,快去上衙吧。

谭廷松了口气,又瞧了妻子一眼。

想到自己昨日那般,其实还不是因为她总是心里藏着事似得,什么都不肯告诉他。

他一时没走,坐在床边也没出声。

见妻子不甚明了地看了他一眼,才开了口。

“宜珍要记得,你我是夫妻。”

项宜没有不记得,也不知道这位大爷都乱想些什么。

好在接下来几日风平浪静。

每月二十是书院里的大休沐,项宜提前一日就去了弟弟妹妹典下的院子,帮着一起收拾一番,退了房子,把妹妹接到自己身边来。

但她到了那小院,却发现弟弟项寓竟然也提前回了家。

项宜意外,“寓哥儿怎么提前回来了?”

项寓一边收拾着院子里的东西,一边道,“我有些风寒,先生让我回来提前回家歇一歇。”

他这么说,项宜好生打量了弟弟两眼,但也没看出他有任何生了病的样子。

宁宁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只剩下些浅红色的印,约莫再过半月就看不出来了。而她脚伤似也好了许多,听见项宜的声音便从房中走出来了。

“姐姐来了。”

她刚一走出来,项寓就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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