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项寓在青舟书院就很好,还是不劳谭大人费心了。”

他不是在说客套话,是当真一口回绝了谭廷。

谭廷想着他进学上进的很,多半会默认答应,再不然也至少犹豫一下,谁曾想竟一口气回绝了。

谭廷禁不住又以薄云书院的出众,劝了他两句,但少年根本不想理会。

这般,谭廷着实意外,他看向了妻子,见项宜又垂下了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好歹她没有似项寓一口回绝的,且他看着,她似乎有话想同项寓说,当着他的面又不合适。

谭廷见状,道是要吩咐正吉些事情,出了门去。

他这边离开了房中,项宜和项宁都向项寓看了过去。

项寓不是对薄云书院无意的,相反还曾多次提起这家大儒云集的京城书院。

“阿寓,你怎么想?”项宜温声问弟弟。

除了和谭家、和谭家大爷对着干的事,旁的事情项宜一贯尊重弟弟妹妹。

项宁乖巧没开口,项寓的情绪还在跟那位大爷的不对付里。

“我虽然也想去薄云书院,但却不想受那位谭家大爷的好处。”他说着,哼了一声,“他现在对长姐态度是变了些,谁知道什么时候又变回去?!没得让长姐因为我,欠他的!”

少年有傲气也知冷暖,项宜看着心里柔软的不行。

但薄云书院的机会太稀罕,他们这些庶族人家,没有世家皇亲贵勋的门路,能有多少机会进那薄云书院?

世家贵勋们由着天然的途径,享受着顶端的一切,而他们这些庶族,那一切仰着头都看不到。

眼下有这样的机会,项宜不能眼看着项寓就这样错过。

哪怕是欠了谭家大爷的,她再想办法还他就是了。

能把项寓送进薄云书院,早日登科及第,项家脸上有光,以后妹妹的婚事,也能有个好一些的着落。

她跟项寓摇了头,刚要说“不要因此推却这般好机会”,就听项寓先开了口。

“长姐,我不通过他,说不定也能进那薄云书院!”

项宜挑眉,又听他道,那薄云书院并非是世家贵族的附庸,他们见寒门书生艰难,特特开设了入院的考试。

庶族寒门的书生,凡是有真本事在身的,只要过了入院春考,就能进书院读书!

少年说着,脊背挺直起来。

“项寓不才,愿意一试!”

这话出了口,浅窄的房中仿佛立时高阔起来。

项宁两只小拳头都攥紧了,“阿寓可以!长姐相信他!”

肃然一清的房内,项宜看着弟弟妹妹,眼泪几乎要掉了下来。

她抽出帕子拭了眼睛,连声道好,禁不住笑着道。

“那便去考吧,长姐信你。”

弟弟妹妹都高高翘起了嘴角。

项宜看着弟弟的样子,禁不住想到了义兄之前说的话。

仿佛关于庶族、关于项家、甚至关于她的一切,都越来越有希望了

只是待谭廷又回到房里的时候,又问了问项寓愿不愿意,这次不用项寓开口,就被项宜婉拒了。

他着实没想到。

因着之前柳阳庄的遭遇,众人没敢多停留,趁着天色未晚回了谭家。

薄云书院的事情,项家人虽未应下,但项宜也着实发现,这位谭家大爷与从前相比,改变了许多。

但这让项宜越发不习惯了。

项宜悄然与他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倒是发现小姑谭蓉越发不对劲。

前面谭蓉给盛先生送药送衣皆不算,这两日这位姑娘又道家中窜门的人多,想要练琴却怕太过喧闹,要去庄子上练琴。

项宜忍不住问了一句,她便大大方方说盛先生不仅读书知礼,还善琴。

她在向盛先生讨教,而盛先生没有推辞,道可以教她写皮毛。

义兄确实善琴,不仅善琴,舞剑、作画、射箭、骑马、下棋,无一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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