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嫂救我!”

项宜被谭建吓了一跳。

她干脆把他叫到了正院来,又让人将院中清了。

“出了什么事?”

谭建一脸委屈,纠结着没直接开口。

看来不是学业的问题了。

“难道和新娘子处的不好?”

话音落地,谭建的脸哗啦垮了下来。

看样是了。

项宜惊讶,新娘子性格开朗活泼,看起来与谭建甚是相合,怎么新婚两天就闹别扭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谭建扭捏起来,扭来扭去得令项宜觉得好笑。

“真不说吗?”项宜问。

他来寻自己,而不是寻谭廷,可见并不想让谭廷知道。

但他再不说,谭廷就该回来了。

显然谭建也想到了这种可能,紧张了起来,左右看着没人,声音压到极低把话说了。

“新婚那天,我、我好像把她弄疼了,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她就就一脚把我踹床下去了。”

项宜幸亏没喝水,不然这会要失态了。

她看着谭建涨红的脸,“之后呢?”

谭建委屈的不行,“我给她赔礼道歉了,但她不让我上床了。”

声音越来越小,“我这两天都是睡在小榻上的”

项宜揉了揉额角。

难怪他不敢告诉谭廷,以那位谭家大爷的性子定然训斥他。

而谭建约莫也怕谭廷对新娘子有不好的印象。

项宜这般一想,觉得他倒也有些担当,至少是知道护着自己媳妇的。

可谭建都快哭了。

“嫂子,这可怎么办了?她现在都不跟我说话了。”

项宜有些想笑,又怕让谭建难堪,极力忍着,跟他低声说了几句。

谭廷听着眼睛眨个不停,“这、这样就行吗?”

“去试试吧。”

谭氏一族聚居的鼓安坊西南。

某家院中,富态圆脸的胖夫人,手指灵活地打着算盘,看了一眼下首低头弯腰地站着的男子。

“啧啧,现在想起来跟我讨主意了?早干什么去了?”

此人正是富三太太,下首站着的是表弟付桉。

付氏是本地一个小氏族,原不过比庶族们稍强一些,自从搭上了富三太太的路子,进了谭家做事,整个氏族都跟着水涨船高起来。

他们本是木匠起家,族里人木工做的不错,只不过这些年起家之后懈怠了,手艺下滑不说,也不肯辛劳出力做事了。

那天喝了喜酒,竟然闹起事来,闯了大祸。

付桉不敢抬头。

“求表姐别生气,我罚了他们半年的工钱,他们这下都老实了。要是没有谭家的活计,我们这一族还不得喝西北风去?求表姐去宗家替我们说两句话吧。”

旁的不说,就说这谭氏富足,给的钱多又稳定,他们偶尔昧下些许木料,也没人发现。

尤其谭氏宗家要给姑娘打嫁妆,接下来这两年有的是好料子进来,他们不拿多,每样取点,转手一卖就是一年的嚼用。

多好的事呀。

付桉继续央求富三太太。

“弟弟的财路不断,才能给姐姐聊表心意,不比这活儿落到别人手里强吗?”

他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

“表姐看看,这是这一年的账目,表姐的抽成我都替表姐记着,一分的不会少!”

付桉明白,这活要想做的长久,首先就得给这位嫁进谭家的表姐喂饱了。

这位可是只进不出的。

富三太太眼睛看着账目那长长的一排数,眼角笑纹忍不住夹了出来。

她道罢了,“只当我欠你们的少不得明日舔着脸去宗家给你们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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