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

“何必因此哭泣?你难道忘了方才道士给你解的签?”

他想算仕途,又想算姻缘,道士解签正中下怀。

项寓道,“榜下贵婿的上上签,还不满足?”

“是啊,”傅源当即回过了神来,“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又觉有望了。”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榜下贵婿的。

可他又想起了另外的,瞪了项寓,“你不是说我十年以内没可能中第了吗?”

项寓一笑,“十年后的贵婿,也是贵婿呀,只不过老了些。”

“你  ”傅源要打人了,但看着好友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是他从前遇到项寓的时候,完全没有见过的。

他不由话锋一转,“你到时候,要请我喝喜酒。”

他这话出口的时候,项寓正看到了远处离开又回来的灯光,看到不远处的街口,她和丫鬟结伴而返,仿佛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遥遥向着这处黑漆漆的地方看了一眼。

虽然项寓觉得,以她的眼神,恐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但他还是目光定在她身上笑了起来,他应了傅源。

“好,这喜酒第一个请你。”

待到沈家的船修好,他们一行继续上了路,沈宁和项寓原本是远房表姐弟的事情,便由傅源口中不情不愿地传了出来。

项寓还替他加了一段,宁宁出生时道士批命多灾多病,须得换去姓名去别人在家才能养大,这个别家,其实就是项家了。

方氏姐妹听闻,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倒是沈黎之没有太多怀疑,他那姑母沈雁的事情似是颇为说不清的。

至于项寓和沈宁刚开始为何不相认,那自然是两人正闹别扭,不愿意认对方罢了。

傅源连着失落了三日才好起来,方氏姐妹就没他这般不快了,每天都暗戳戳去瞧沈宁和项寓,在两人之间发现了许多不可言说的小细节,两姐妹每天都因着这些发现,偷偷愉悦不已。

项寓还好,越发意气风发,做出来的文章都更加一气呵成,沈黎之不止一次感叹。

“贤弟明岁,一定能蟾宫折桂,雁塔题名。”

只不过项宁却在方氏姐妹不经意的笑声和眼神里,觉得自己仿佛是发烧了,每天脸庞都热辣辣的,一直到近一月之后,沈家的船慢慢悠悠地到了京郊。

她这趟来京,要借住的人家,就是姐姐项宜家。

项宜早早就给她说好了下船的地点。

原本要在半路下船的项寓,此番也一路跟到了京城。

他们在沈家停船的上一个码头,就别了众人下了船来。

走之前,傅源还扯了项寓一把,“你以后可得对我好,是我让你的!”

项寓:“  ”

见项寓也有无话可说的时候,傅源笑了起来。

“到了京城请我去最好的酒楼吃酒!”

项寓笑应了,“放心吧。”

沈宁也同方家姐妹和沈黎之道了别,两人于晨雾里,在行人尚且稀少的码头下了船。

天还将亮未亮,约莫是北地已经有了凛冽的冬日寒意缘故,码头上的人甚是少。

三日前项寓就在前面的一个码头,找了个人去给自己姐姐送了信,今日约莫不久,姐姐就会从附近的谭家别院过来。

项寓叫了姑娘,往一旁的避风的树丛间走了走,又打发了沈宁的丫鬟去路口瞧瞧,谭家的人来了没有。

丫鬟一走,此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若是旁人,恐不觉得怎样,但沈宁只看了项寓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一定有什么鬼心思的打算。”她小声嘀咕,飞快看了他一眼。

她是小声说的,可项寓还是听见了,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个码头,我们从前来过,你还记得吗?”

沈宁怔了一下,蓦然想了起来,那是他们跟着青舟书院先生的船,一路来京郊,期待项寓应考薄云书院的时候。

她想了起来,当时他们也在此处等了一些时候,等接应的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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