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旖梦说完,  被书灵给堵了嘴。

她气鼓鼓地呸了好几声,“她们又听不懂。”

等到笔砸到她那个要长角的小鼓包时,苏旖梦疼得清醒了点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水知夏懂妖语!”

她听得懂!

她已经能够背熟越寒江的春日俏剑诀,  对那剑法也有所感悟,  自然能分得清水知夏修行的春日俏跟越寒江的春日俏有何区别。

同样都是树枝为剑。

越寒江的剑应当是生机勃勃。

而水知夏的剑上,  那一路飘零、娇艳欲滴的红梅,看着虽美,  却透着腐烂的味道。

纷纷扬扬的落梅,是剑枝流下的血泪。

水知夏浑身一僵,握剑的那只手,竟是不受控制般地颤抖起来,  “你,你说什么……”

苏旖梦眼前已经有了一条死状凄惨的龙。

很快,就有了第二条,第三条。

书灵画得飞快,几乎把她眼前的空间都填满。

苏旖梦原本都吓清醒了一点儿,  结果书灵这一举动反而激怒了她——醉鬼哪里经得住如此挑衅。

酒可是能壮胆的!

苏旖梦:“我不怕!谁怕谁是狗!”

她头昂起来,嘶嘶吐舌头,  看着气势十足,声音却是软绵绵:“它就是在哭嘛。”

“春生夏长,  秋收冬藏,  万物皆有其规律,你的梅枝早已经走到生命尽头,  为何强留?寒江剑尊那么温柔,  他喜欢生命初始春意盎然,  也是尊重生命终结零落成泥的呀。”

“他的松枝剑,传承的是剑意嘛,并非是那一截松枝。”她歪着头想了想,“或许,每一截松枝都能成为他手里的剑。”

“不对不对,不是每一截松枝,是一棵草、一朵花、一截竹枝、一段松,是他喜欢的这片天地,是天地万物。”

他肯定深爱着这片土地,甘愿以身镇剑。

苏旖梦眼泪汪汪:“呜呜,我突然好喜欢越寒江。”

刚说完,蛇身已经被一只手拎起来,她眼珠转了转,觉得眼前的光有点儿刺眼——好闪一面具!

司空寒眼神阴冷,声音更像冰坨子,一个字一个字地砸了过来,“越寒江是谁?”

苏旖梦这会儿胆子贼大,被司空寒捏住更叛逆了,直接唱了起来:“梅枝你大胆地往土里走,水姐姐你莫要再强留,强扭的瓜儿它不甜,强留的妹子她,她……”

司空寒眉头皱起,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很不想听到什么强扭的瓜不甜。

这句话,好似触到了他的逆鳞。“我想要的东西,就要强留,你待如何?”

苏旖梦晕晕的,听到他这话,忽地张大嘴。

司空寒:她要咬我?

苏旖梦:“哈哈,别这么凶嘛,我,我给你笑一个。”

司空寒:……

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不过他还是追问:“越寒江,是谁?”

身后,叮的一声响。

是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是剑……

他能听出来,那是剑的悲鸣。

司空寒转头,就看到门口的水知夏手中的剑重重坠落地上,将地面砸出了蛛网一般的裂纹。

他登时看向师父。

砸坏了地面师父会不会不高兴?

随后又想——师父肯定会让我来修补。

这么一想,他顿时就更不开心了,视线落在那剑上,心想:你不要的话,我就捡过来,看起来有点儿好吃。

司空寒正要迈步,就看见那地上的剑快速干枯,叶片变黑,原本艳丽的红梅仿佛被一只手揉碎,最终和枯枝一起化成了灰。

微风吹过,将那些灰烬吹向四面八方。

吹到了隔壁的雪地里,也吹进了院子一角,吹到了他曾种过灵植的那片灵田。

司空寒惊讶地发现,灰烬落地的地方,有新芽冒出,很快,就铺满了绿意,就连被他折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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