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看来并非如此。”

“那就两个。”

“夫人不是付不起酬金么?”江琮换了块布,再次温柔地覆上来,“一个就够了。”

泠琅抓住他的手,甜甜蜜蜜地将脸贴上去:“夫君又俊俏又能干,我只付你一个的钱,别的我都不要。”

江琮身形微僵,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对方耳垂:“其实也可以不付钱。”

泠琅摇头,依然用腻腻的语气说话:“那不成,不付钱就得付别的,我可给不起什么。”

江琮低笑着叹气,他很清楚只是对方尝到甜头之后,再返还一点罢了,这种口头上的表示,她一向都很慷慨大方。

她的发梢在他手中,她的视线在他身上,但他知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对方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开。

所以在肆无忌惮地亲近的同时,仍留了提防,她有广阔的余地和退路,她以为他也是一样,她不会知道他其实根本不一样。

那种话,若听上更多,他会很难再忍受的。

其实也已经很难忍受了。

江琮半靠在榻边,左手轻揉着枕上一缕散落的发梢,发梢的主人已经睡熟。

通体舒坦的女孩在吃了碗心心念念的冰后,很快便陷入梦境,发丝柔顺地散着,身躯安静地蜷着,连呼吸声都细小乖巧。

而江琮还没什么睡意,在闭眼之前,他必须把这几天的事再完整地,好好地想一遍。

那个细作在死之前透露了两句话,而他为了问出这两句话,几乎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能潜伏进青云会躲藏这么久的人,不会那么容易被撬开口——这个细作能进入青云会,已经是种很不得了的证明。

江琮遇见过很多难缠的拷问对象,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

曾经,有个形貌和说话方式和孩童一毫不差的人,拥有天真的话语和逼真的演技,从被捉过来开始就一直哭喊,吓得尿了裤子,哭着叫爹娘,叫到厥过去。

负责问话的下属几经受挫,几乎认定这不是要捉拿的对象。

“主上,子时三刻大榕树西就这孩子经过,是不是那边传错了消息,他怎么也不像啊?”

于是江琮说把人放了,只不过在放人的时候,他静默地出现在监牢尽头,看着那孩子如何听闻消息,如何在地牢内跌跌撞撞地奔跑,寻找出路。

在孩子第三次借用摔倒,在地面留下记号时,江琮的无名剑穿透了他的肩骨。

在这只是一个畸形的成人罢了。

惨嚎和怒骂听多了便已习惯,虚与委蛇和拖延周旋也很好处理,对江琮而言,麻烦的只有两类。

话太多的,和话太少的。

前者会自我欺骗,用一个连自己都能骗过的假事实对付审问,极难辨别。而后者便不必说,他们往往一清醒便会求死,直到失去意识。

而这次被捉住的细作,是二者皆有,时而滔滔不绝,时而沉默不语。江琮付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因为这是这些年第一个能渗透到暗舵之中的角色。

细作非常狡猾,话语中没有丝毫疏漏,江琮必须一遍遍地询问,一遍遍地确认,加以适量的话术和药物——

没用刑具,若用,那细作会花尽所有办法让自己死在上面。

这是漫长的对抗和折磨,万幸的是,受审者是先崩溃的那个。

“你够狠。”他的眼皮已经被割掉,没有阖上它们休憩的能力,他深深见识到了京城分舵主的特别之处,三天过去,这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从始至终的冷静,连音调语气都未发生过变化。

他像和一个没有情绪的机关对话,所有巧妙的暗示与阴冷的沉默都徒劳无功,对方只不断发问,一次次地扫出他话语中的错漏之处。

即使未道出真相,也逐渐拼凑出轮廓,聪明到可怕。

临死之前,细作终于回答了两个问题,他其实明白答案已经被知晓。

“目的是什么?”

“试药。”

“毒药还是解药?”

“……都是。”

犯人死在子时一刻,而江琮站在那道安静垂落的青帐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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