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微动,细碎清脆的声响传来。

江琮掀开竹帘,穿过屋室走到少女面前,他略微一看:“这是?”

泠琅说:“常罗山的遗物。”

江琮了然:“夫人去凤翔为的是这个。”

泠琅点点头,又揉了揉额角,才将手  中事物递出:“你先看这些。”

江琮接过纸张,却没立即翻看,他靠着泠琅坐下,十分自然地把少女捞进自己怀里,右手摸了摸人耳垂,接着沿着脸际向上,在太阳穴上不紧不慢地揉按。

他一边按,一边看信,声音凉而润地扫过泠琅发顶:“和周渭的信件往来?”

泠琅靠在他胸口安然合眼:“是的。”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甚至出言指挥:“往下偏一点。”

江琮依言照做,他缓慢道:“这是周渭写给他的,信上说,他把近日所配的酿方整理了一份,附信寄出——”

怀中人轻哼一声,他话语微顿,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力道继续。

另一只手翻看余下纸张:“黄芪,炙草,三年生赤蝎,寒柳……”

这样的酒方有好几张,他一一看过,说:“里面会有春秋谈吗?”

泠琅已经舒服得什么也不愿想:“不知道,我也不懂这个,江舵主能耐大,可找个信得过的内行人看看。”

她软绵绵地说:“普通酒方,轻易便能看出,若哪个方子有古怪,就再好生研究。”

自从从凤翔回来,她总唤他江舵主,语调忽高忽低,婉转又阴阳,江琮不知道这两个词竟能形容同一种语气。

他只知道,她这么唤他的时候很有意思,像街上经常能看到的、不愿被哪家人豢养,变成日溜达,依然过得潇洒快活的猫儿。

喂得熟了,它们见到你,会远远地叫一声,再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开,好像什么也不在乎。

若哪天它忽然靠在你脚边亲近,只会叫人大气都不敢喘,连抚摸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惊动。

被猫形容人却忽地挣扎起来:“你手往哪儿呢?”

江琮微笑道:“夫人不是让我往下一点?”

“这是一点?嘶——”

最后,江琮把纸张一一收好,说:“分舵有专管药材的能人,平日隐居在西市卖酒,我明日把东西给他,应当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泠琅伏在案上,哼了一声。

江琮倾身,在她光洁的肩后落下一吻,又扶起来喂水,最后把人打横抱起,走进屋室,放于榻上。

泠琅有气无力地指责:“淫贼。”

江琮只是微笑:“为夫人解乏,何淫之有?”

泠琅轻嗤一声:“哪儿来的庸医,越解越乏。”

江琮从善如流地改口:“为表歉意,在下诚邀少夫人明日往西市一叙。”

“哦?西市,就我和你?”

“正是。”

“你不怕我丈夫?他可不是能容人的主,仔细他晓得你我私会,要扒了你的皮。”

“若能有幸再见少夫人,扒皮算得什么。”

泠琅拥着被子,先是冷笑几声,笑到后面停不下来,干脆翻身不再理他。

“我还要去兵械库看看!”她恼道。

翌日。

气恼的小娘子,在地下兵械库逛了半个时辰后,终于也不再气恼。

她指着陈设着各类刀具的案柜:“我记得上次来,这一片还没这么多东西?”

“苗刀,陌刀,环首刀多了好几排,连难寻的鄣刀仪刀都有了——为何?”

江琮负着手站在烛火旁,闻言只是莞尔:“为何?”

泠琅瞥了他一眼:“想必是某个分舵主居心不良,想投其所好。”

江琮唔了一声:“如此倒很说得通,就不知这个居心不良的分舵主,是否成功投其所好?”

泠琅手腕旋转,把一柄细长小刀玩得像花一般:“勉勉强强罢。”

将两副奇特小刀,一柄精致鄣刀笑纳后,“侯府寂寞年轻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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