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容貌还是那么熟悉,只不过脸上多出几道岁月的皱纹,有了几分老态。

 张长远露出有些恍惚的表情。

 他自认为生前是个好男人,关爱妻子,爱护女儿,友爱同事朋友,结果没想到最引以为自豪的东西,竟然是最看不清的。

 妻子的心思,他从未发现过。

 “唉,算我亏欠你,现在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祝福你。”

 从进屋后,女人一直忙前忙后地干活,做饭烧菜、端茶倒水,看起来累,脸上却带着满足的微笑。

 张长远没法昧着良心说,妻子是被迫改嫁,其实心里还有自己。

 她看起来生动多了,说话声音响亮,干事利索,不再是以前冷冰冰的表情,这些年来,一定过得很幸福。

 这样也好,他都已经死了,妻子能够找到幸福,他也能放心。

 张长远默默地舔着伤口,打算离开,忽然想到什么,到处扫了扫,视线定在一个小门上。

 那边是主卧,这边次卧,应该就是囡囡的房间。

 他身为父亲,失职这么多年,进去看看女儿的改变和喜好,以后也好弥补她。

 张长远穿墙进了里面,愣在原地。

 这真的是卧室?

 张长远表情犹豫地从里面出来,又看了看隔壁的门,没错,隔壁那一间是妻子现在的主卧,女儿如果要住,只能住在身后这间房间。

 可是,为什么会那么的小?

 屋里的两人看不到张长远,自顾自做的事情。

 薛友善吃完饭,筷子一撒,摊在沙发上,一副大爷模样:“打洗脚水去,我要泡脚上床睡觉!”

 薛母还没吃完,听到这话,连忙放下筷子转身进了厨房,端来一盆水,亲手脱了男人的鞋袜,又佝偻着腰跪在一侧,亲手给男人洗脚按摩。

 张长远不禁皱眉,看了眼有些陌生的妻子,有些不适应,在一边的沙发坐下,再看看什么情况。

 难道囡囡在这里没有自己的房间?

 沙发上,薛友善一边洗脚,薛友善一边发火。

 “死丫头,不经过老子的同意嫁人,都是你生的赔钱货,一毛钱不往家里拿。”

 说到不高兴的时候,他一脚踹上薛母肩膀:“我早说了,她初中毕业就该把她嫁给我外甥,到时候还能得两万块彩礼钱,现在嫁给谢家,我们什么都没捞着。”

 薛母被踹了个趔趄,连忙爬起来继续跪着,殷勤说:“死丫头翅膀硬了不听话,下次见面我们好好教训她,从谢家要上一大笔钱。”

 薛友善哼了一声,露出不悦但是又无可奈何的烦躁表情:“记住你说过的话,别让我失望。”

 谢家后来发达,比小妹家里有钱多了,能够攀上谢家这门亲戚,他心里是满意的。

 只是谢家不给彩礼钱,还把他们赶出去,实在不给面子。

 这次,有了医院的验伤报告,谢家要是还不给,他就把谢家闹个天翻地覆!

 薛友善心里想着,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又和薛母骂骂咧咧地侮辱着薛宁宁,说着自己的计划。

 薛母一句话一点头,十分顺从。

 这个时候,张长远在旁边听见,已经气炸了。

 原来是这样,他们,他们竟然敢虐待囡囡!

 他在世时候千娇百宠的囡囡,在他们嘴里只是一个赔钱货,他们完全不顾及囡囡要嫁给谢黎,只想着从谢家手上捞钱,怎么没想过以后囡囡怎么面对谢家人!

 那个男人和宁宁没有血缘关系,不作为,他理解,可是为什么曾经要好的妻子也是这个样子,宁宁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

 他忽然想起,还活着的时候,妻子就提过要再生一个男孩,是他想着有宁宁一个就好,也怕妻子受苦,没有答应这个提议。没想到妻子身为女性,竟然会重男轻女,嫌弃囡囡是个女孩,为了讨好新任丈夫,主动糟践囡囡。

 现在他们吃的用的都是他生前留下的钱,凭什么这样对待他唯一的女儿?

 不行,不能这么饶了他们。

 张长远看了眼外面,脸色阴沉地起身出去,又看了看方向,往一个聚集无数阴气的废弃楼盘走去。

 等他从那个楼盘里带了两只怨鬼出来,回到薛家门口,却惊讶地发现谢黎也在。

 “你怎么来了?”

 谢黎转身,漫不经心道:“来看看我的岳母。”

 张长远脸色难看:“你岳母十六年前就和我一起死了!”

 谢黎挑眉:“看样子,你已经见到他们了。”

 “见到了,也看清了囡囡这些年受的苦。”张长远冷漠说完,看了眼谢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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