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而皇之地当着谢忱时的面抱上楼,谢音楼想听的睡前故事不是古籍,没让他去藏宝阁里拿,而是从衣帽间搬出了妥善存放好的梨花木箱,雪白的足背弯起弧度踩在地毯上,堪堪走到床沿前。

她当着傅容与的面,指尖纤长,又是解锁又是开箱的。

不知情的,还以为谢音楼在里面藏了什么金银财宝。

谁知打开,是一箱玫瑰情书。

这里,是傅容与在慌乱躁动的年少时不能宣之于口的暗恋。

与她而言,如同宝藏。

“以前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快点长大,到十八岁就找你谈恋爱。”谢音楼笑容映在暖黄的光晕里,从那堆信封里抽了一张出来,描摹着上面的白玫瑰蜡,递给他时说:“又怕你是看在老师的恩情上才宠我,不好婉拒颜家给你订下的婚事。”

毕竟比起她经常说些青涩稚嫩的誓言,傅容与顶多是有婚约之后,亲口承诺过长大了会赚最贵的钱,给她买古董玉镯。

谢音楼单膝跪着摸索到床沿,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脖子:“自幼我就在爸爸身上学了一个道理,做任何事都要先未雨绸缪,傅容与,把你早早定下,是我这辈子为自己未雨绸缪做过的最对的事。”

“当年我想,管你喜欢不喜欢我……反正等成年了,你就算在外面女朋友交了一箩筐,还不得乖乖履行婚约,做我谢音楼的男人。”

傅容与长指捏着信封上的玫瑰印,琥珀色的眼眸也在看她:“这么霸道?”

“我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很霸道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谢音楼往他怀里一躺,脑袋枕在他膝上,黑色长发蓬松而自然地散开,抬起眼睫毛看向上方时,脸颊那颗胭脂泪痣格外明媚:“念吧,快点把你的小仙女哄睡。”

窗外的夜色很安静,月光柔和的透进白纱缝隙,照在了那张玫瑰信封上。

傅容与指腹摩挲半响,缓缓拆开,字开头是谢音楼的名字,日期拿到的是他三年前在古董界拍卖下玉观音那天。

“我将玉观音藏于沥城傅家,以神秘人的身份拍下,是想将来你如果和别人结婚生子,我可以委托颜老板,用他的名义送给你作为新婚贺礼——”

他低缓的声调清冷好听,将信念到这里时,略停顿一瞬。

谢音楼原本都微阖的眼,又重新地看向他:“之前浑水摸鱼趁着我生日,匿名送来古籍,高价拍下玉观音,又想借颜老板之手,送我。”

“傅总,你这是给我准备不了聘礼,就给我准备压箱的嫁妆啊。”

傅容与甘愿承受下她的控诉,指腹抚摸着那脸颊的一抹白腻触感,眼神宛似荆棘丛中的烈火,是会灼人的:“音楼,你一场高烧把我抛之脑后,忘了那些青涩稚嫩的誓言,是对我最重的惩罚。那时我不太确定十年后的你,还愿不愿意要我。”

所幸谢音楼没有像拒绝其他追求者一样,不给他任何机会。

从在得月台相遇之前,他用傅容与这三个字,在她的店铺订下戏服开始,就在预谋已久的撒网布局。

谢音楼想了想,又轻声念道:“得月台……我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得月,得白月光,是这个意思。”

那家茶馆真正的老板是傅容与,得月台的牌匾也是他亲自提的字。

回想彼此间发生的一件件事情,特别是他刺青的梵文译为她名字里的音,早就应该猜到蛛丝马迹才是。

傅容与低头去亲吻她,在逐渐强势地用舌探入她唇间时。

谢音楼眼尾的一抹胭脂红跟着浮起来,连咬字都有点温柔:“诡计多端的男人。”

信还是接着念。

提到了他跟傅青淮间的对话,当得知傅容与跟人做收购生意,对方想把女儿强塞给他时,她喘着气,指尖去揪着男人的衣领问:“郑丰茂的第三个女儿还没嫁出去么?”

“没有。”

傅容与压低语调回答她:“被我婉拒后……郑家就想主意打在了傅青淮身上,但是郑小姐入不了傅青淮的眼,他喜欢美人音。”

谢音楼那点醋意还在,脑海中的困倦都清醒了:“那你见过郑小姐么?”

傅容与稍迟疑半秒,就被她危险似的盯着,笑了笑:“跟郑丰茂谈生意时见过一次,不过忘记长什么样了。”

他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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