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亲人的病痛和死亡,他们也不会感到如海啸般袭来的悲痛。

那太做作,也太没有必要。

实际上,除了斯悦和陈叔,哪怕是白简,都不会对此抱有太担忧和悲痛的情绪。

哦,还有白原野。

白鹭黏着斯悦,却看向白简,“你别和二哥说。”

斯悦皱眉,“为什么?”

白鹭想了想,“我觉得他肯定会很担心的。”

斯悦掐他的脸,“那你为什么会和我说?”

白鹭眸子泛着澄澈的紫色,“我想活久一点,我想你们帮帮我。”

就像白简,就像蒋云和蒋雨,哪怕他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但人鱼族群就是这样,亲情、友情,完全都是例行公事般的处理。

他哥会帮他找医生,会尽到做兄长的责任。

就像他哥不关心药品研发的进度,但会为他安排好定期诊疗的医生,而诊疗是否有效,药品研发是否成功,于他哥而言,都不是需要赋予太多精力的事情。

人鱼最丰富的和最浓烈的情感,都给了自己的伴侣,其他的人,不管任何,都不重要,如果有血缘关系,那也只是多了一层名为“义务”的东西而已。

斯悦心里五味杂陈,白鹭也是人鱼,他接受良好,但他知道谁在乎自己,就黏着斯悦不肯撒手,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动物的求生本能。

“我也是病号。”

“我也是。”

鱼缸被重新整理干净了,白镜来得匆忙,没想到白鹭也出了问题,他临时调配了药液,按比例倒进鱼缸里,看向白鹭,“泡四个小时,要除菌消炎,也要止痛。”

白鹭乖乖爬进去。

他尾巴露出来,尾鳍像一段紫色的纱。

压根看不出来他已经在褪鳞了。

斯悦看了会儿,白镜在一旁说道:“你应该多担心担心你自己。”

白鹭在鱼缸里呆了会儿就睡着了,肚子翻过来,尾巴还在慢悠悠地摇,见白鹭没有出现像上次那样的情况,斯悦松了口气。

底下闹成一团,温荷也被吵到了。

斯悦转身预备去找白简的时候,正好看见温荷从楼上下来。

他被吓呆了。

“怎么了?”温荷看见斯悦身后穿白大褂的医生,下意识地就联想到了斯悦的转换问题。

斯悦反应飞快,“白鹭尾巴疼,请医生来看看。”

温荷看向鱼缸里——已经翻起了肚皮的白鹭。

印象里,只有死鱼,才会翻着肚皮。温荷脸色一变,“他这是”

“睡着了睡着了。”斯悦走到温荷面前,“吵到您了?”

“你脸色不太好。”走近了,温荷才注意到斯悦脸上的血色很淡,跟下午的时候相差很大,“不舒服?”

“有一点儿。”斯悦佯装很困的样子打了个哈欠,硬是说没事反而令温荷不放心,还不如说自己的确是不舒服,省得温荷继续追问。

温荷嘱咐了一大堆,又去问了白镜一大堆问题。

白镜是白家的人,当然知道怎么回答温荷那些问题,既然斯悦没告诉对方下午的事情,他自然也不会全部告知温荷,一切以病人的意愿为主。

斯悦将温荷愣是送到了房间门口,直到房间门关上,斯悦脸上的笑才慢慢消失。

烦。

但没有让他发泄的人。

除了白简。

陈叔刚和白简转达了周文宵这次的研究进度。

周文宵一贯是斯斯斯文的人,在电话里激动得几乎能想象得出他是如何手舞足蹈的。

“周所长说最多一个星期,就能招揽志愿者试药,但这种药见效到痊愈的过程会很漫长,不知道白鹭小少爷能不能等得起,如果白鹭小少爷想试药的话,还是得问小少爷的意见,周所长说如果白鹭小少爷愿意试药,他下周会亲自登门,之后每周的检查,他都可以亲自负责。”

“去问白鹭。”

陈叔从会客厅出去的时候,正好撞上面无表情的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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