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趴在沙发上,扯了扯白镜的白大褂,“小叔,你别危言耸听。”

白镜把白鹭的爪子从衣角上拍了下去。

“作为医生,我需要告知患者最坏的结果。”白镜看向斯悦,“疼痛的频次不会太高,只是会每一次的程度都要超过上一次,等数值往下降低,进入你基因清理待重构的过程时,就不会再疼了。”

“因为没有人成功过,所以很难保证成功之后会不会有后遗症,我个人认为的话,肯定是会有的,就算是现在一些可治愈的疾病,在病愈后也会有或大或小的后遗症,这种基因转换,后遗症只会更加严重。”

“不过”白镜犹豫了一会儿,视线慢慢转移到了白简脸上,“如果有始祖的基因协助,这个过程的风险肯定会降低许多。”

“甚至可以降低后遗症发生的概率。”

白简揉了揉斯悦的发顶,眼神柔软,“需要多少?”

白镜缓缓道:“越多,越好。”

谈话已经进行到白鹭听不懂的阶段了。

白简将斯悦从椅子上带离,“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斯悦跟着白简走了,白鹭盯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二楼走廊,才扭头看向白镜,“小叔,人鱼开始褪鳞,是不是快死了?”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白镜将刚刚检查的结果都打印了出来,“是在担心老爷子?”

“不是,是我。”

-

斯悦见到了那管从始祖血液中提纯出来的基因,是水蓝色的,试管内的液体已经被冰冻得十分坚硬,均匀薄淡像水晶,卷着阵阵白色的冷气从冰库中拿出来,斯悦被冷气冲得愣了一下,随即往后退了几步。

白简站在他面前,用背挡住汹涌而出的冷气。

试管内的液体目测没有超过10毫升。

斯悦怔怔地看着试管内的液体,好像隔着这支玻璃试管和里头被提纯出来的基因,看见了历史书上那只拥有白色鱼尾的人鱼始祖,白色瞳仁里视万物如死物,像一潭死水一般平静,毫无声息。

“白简,你是怎么杀死他的?”

斯悦突然问道。

“他需要死。”白简语气柔和。

“”

白家废话文学,不同凡响。

“这个要打到我的身体里?”斯悦摸了一下试管,温度太低,碰到的时候像是被针狠狠扎进手指。

“现在不行,”白简将试管重新放回冰库,关上厚重的冰库门板,“数值下降到最低的时候再从你的心尖注入进去。”

斯悦撞了撞白简的肩膀,“谢了。”

白简失笑出声,“什么?”这是他应该做的,斯悦已经付出得足够多了。

下了楼,白镜主动迎上来,他看看斯悦,又看向白简,“白鹭在褪鳞。”

白鹭坐在地毯上,眨眨眼睛,“是的,我在褪鳞。”

负责清理鱼缸的两个工作人员戴上氧气管,拿着工具跳入鱼缸中,这个鱼缸对于人鱼来说活动空间很大,刚刚好,对于人类来说就过于巨大了,长时间在水底呆着肯定是不行的。

他们在水底捞着什么东西。

斯悦看见其中一人戴着的黑色手套中拿着几片浅紫色的鱼鳞,尾端浅白,是自然脱落,不是从中间断裂。

白鹭自己无所谓,他趴在缸壁上,“没什么的呀。”

斯悦没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白鹭,看向白简,“周文宵不是有办法吗?”

白简看了一眼陈叔。

陈叔意会,“我去联系。”

总共掉了十几片鱼鳞,水底应该还有,但白镜说这些就足够了。

一个处于生长期的人鱼,哪怕是褪一片鱼鳞都是不正常的,更何况这么一大把。

“周所长这几年一直在攻克尾巴发育不良,可以请他来试试。”白镜语重心长地建议。

实际上,白鹭在他眼里,还没斯悦重要。

人鱼没那么浓烈的感情,不管是对亲人,还是对朋友,他们七情六欲天生没有人类丰富,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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